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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大梦初醒,冷汗淋漓。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柳明月,茫然跪在地上,这大殿之上说出的话要如何收场,饶是她再想破脑袋,也是一时间没了主意,想起刚才莫名其妙着了柳明月的道,吴嬷嬷神色间还有隐忧畏惧。
柳明月粲然一笑,对着皇帝说道:“圣上在上,刚才吴嬷嬷所说,可是一语道破真相。
这毒虽然不是她下的,但是藏针之举却与她脱不了干系,想来,这件事恐怕真要请薛夫人前来以证真伪了。”
一听说要请薛夫人上殿,吴嬷嬷顿时不安起来,她近乎狂乱的对着皇帝喊着:“圣上明鉴啊,这柳明月使了什么妖术,方才让老奴说出那么一番言不由衷的话来,老奴保证刚才所说都不是事实啊,切莫因此扰了我家夫人的清修啊!”
皇甫浩然一声轻笑:“那可不是什么妖术,可是师出有名,我大梁毗邻西羽国,西羽王朝可是世代供奉巫人,这些人从小都要学的可就是这鼎鼎大名的迷魂术呢,这迷得了魂,可是迷不了事实啊,传说巫人用此法破解了不少难以告人的秘密呢,呵呵,就连本将军,初次见面时候,也差点着了这姑娘的道呢。”
柳明月听了皇甫浩然不惜自曝其短,也要为自己解围,对上那双清亮有神的桃花眼,心中不由得有些暖意,其实皇甫浩然虽然言行举止有些轻佻,但是从来没有真正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倒是她,每次见面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其实,也是有些不公平的吧。
吴嬷嬷听见皇甫浩然这家伙横插一杠子,心中怨毒,但是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她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皇帝凄然道:“圣上,您冤枉老奴可以,怎么能对夫人有所怀疑呢,要知道,我家将军到现在还在沙场杀敌为您戍守边关呢!”
这话说的极重,言语间已经有大不敬的意思,皇帝的脸上愠怒之色慢慢形成。
轩辕乾早就先一步大声斥道:“狗奴才好胆子!
且不说为人臣子本应忠君爱国,驻守沙场是你家将军本分,难道还要我皇家去夹道欢迎感恩戴德不成,再说今日之事分明是你自己说自己藏真的,与你家将军和夫人有什么关系尚且不论,别这样不识抬举,难道我大梁国君竟然叫不动一个战将的家眷吗?薛世子,你说是不是?”
轩辕乾上一刻还在责备吴嬷嬷,但是到了这话锋又忽然指向薛承落。
薛承落早就有所准备,不慌不忙对着圣上言道:“家奴胡言乱语,实在是我将军府管教不力,家父家母对圣上忠心耿耿,如有差遣,万死不辞!”
说完,挺直腰杆拜了下去。
皇帝叹了口气,不过是一个小小郡主被伤,竟然要劳师动众牵扯到薛将军,他很清醒,这大梁可以没有一百个郡主,但是却不能没有一个薛将军。
何况,皇帝看向殿前如青松般朗朗风华的薛承落,眼神不自觉柔和起来,何况,薛将军给他培养了一个这样好的,世子。
一个有足够能力庇佑大梁百姓安居乐业的世子。
“你起来吧,我自然是相信你们将军府的这份忠诚。
那就请夫人过来吧。”
皇帝的声音缓慢而清晰。
轩辕乾的嘴唇不自觉抽动一下,就是这样,父皇总是对将军府有不一样的包容,换一个官员,哪怕是皇甫世家,恐怕也少不了一顿臭骂。
吴嬷嬷一听此言,绝望的跌坐在地上,脑子飞快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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