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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匆忙地把纱布重新沾了回去。
她掬起一捧水,往自己的脸上撩了上去,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她应该恨他的,锦瑟这样做就彻底的断了她走近陆逸冰的后路了,她前几天才刚答应过他,要做他最美的新娘的。
可如今,她这样又有什么脸面再次见到他呢?
凌乔慢慢的冷静下来,再次想到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锦瑟的房间内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什么样身份的人才会随身携带着匕首,才会在所到之处藏放着治疗伤口的药物?
她刚才会那么欣赏自己的胸口的刺青,不止是它所在的位置,而是锦瑟纹身的手法,一点都看不出他是一个新手,甚至是比那些高级纹身师纹得还要完美。
而且就连他拉着她的手刺向自己胸口的时候,力道竟然把握的这么好,没有偏一点,也没有移一分,就连深浅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如果她现在想说,为那个男人的手法点一个赞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过凶残了点呢?
但今日经历的一切真的是太过诡异了,完全不能正常的常理来对这一切下结论了,她又怎么能够肯定此时的自己,就真的还是那个原来的自己呢?
也是,凌乔已经不是原来的凌乔了,至少她的心里对锦瑟这个人开始有了好奇,她现在不止是对锦瑟好奇,就连他身边的人也开始好奇了起来。
到底该经历过怎样生活的女人,才会面对这么多的血,竟然会这般的冷静?
她竟然可以如此淡定地为锦瑟止血,从容地把每一个步骤做得这般恰到好处,最主要的是她娴熟的手法,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见到锦瑟受这么重的伤。
凌乔在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对锦瑟一无所知,而就连锦达集团也还是亦舒告诉她的。
想到了亦舒,她又跟着想到了照片,紧接着又想到了那个在相亲会场遇到的男人,一乱窜没有答案,理不清,却更乱的问题,就像是一堆乱麻一样填充着她的脑海,满满涨涨的,竟然找不出一点点的头绪来。
“啊~~~”
凌乔感觉自己要崩溃了,用力地抓着头发,大叫着。
她感觉二十二年的生活经验,完全无法解释得通这些诡异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被完全地阻碍了,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阵阵寒意从脚后跟处缓缓地升了起来,将她完全地包裹。
此刻,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她能够从这里逃出去,一定不能再跟这些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然而,想却永远只能停留在想的阶段,现实总是残酷的。
浴室的门上开始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随着凌乔声音的戛然而止,另一道冷静得过分的,甚至让人产生恐惧的声音响了起来,“凌小姐,您好了吗?”
“哦,等一下,马上就快好了。”
凌乔胡乱地整理了一下被抓乱的头发,重新将纽扣扣好,在确定了自己不会太失仪的情况下,这才拉开了浴室的门。
门外,本兮安静地双手交叠站着,把那只沾染着血迹的手藏在了另外一只手的后面,见凌乔出来,微微地欠了欠身,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凌小姐,锦总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尽量不要沾水,不然很容易感染,引发并发症的。”
锦总,可刚才她明明听到本兮匆忙间叫他老大的,为什么现在又改了口?
“有什么问题吗?”
本兮见凌乔呆呆的站着不动,再次问道。
“为什么要跟我交代这些,你去告诉佣人不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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