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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雯浅浅笑着看着苏思晨,良久,苏思晨点点头。
有时信任与否只是直觉,于两人都是。
在律所工作,见过了太多的当事人的陈述都是有意或者无意的隐瞒、欺骗律师的。
刑事案件,还可以说律师是有独立地位的辩护人身份;民事案件,律师是绝对的代理人,必然是全部的为当事人考虑。
然而,因为当事人的有意无意的隐瞒欺骗,导致律师还要格外的花费一部分心力与当事人斗智斗勇,去发现真相,去解决问题。
这个时候,即便是收费,所耗费的心力,都觉得是痛苦。
更有律师也没有发现问题,在法庭被对方指出时候,更是格外的被动,甚至有被自己人插刀的感觉。
至关重要的是,这最终还是影响的当事人的利益,所为者何,也是难以理解了。
土土在地上转圈圈,玩了一会儿就蹦跶到沙发上去玩儿,又过一会儿就把沙发上的垫子给叼到了地上,它撕扯了一会儿放弃了,自己卧在了垫子上。
苏思晨全程看着,并没有制止土土的意思。
显然,苏思晨是一个宽容度很高的人,他对这个初来乍到的不速之客一直扰乱自己的生活给予了包容和爱心。
这样的人,在生活中应该是不太容易与人起冲突的,此时激烈至此,必然是工作或者其他原则性问题。
“我没有拒绝正常的工作,是他们要求停止我的工作的。”
苏思晨道。
他解释着剧组里发生的事情,很简练的用词,但是很笃定。
赵雯一边看着苏思晨,一边随手记下一些要点。
这个二十二岁的男生,今年夏天毕业于北京的top2学校的国际关系专业。
这个年纪的男生,有着满满的青春气,即便是他疏离,故作成熟,也依旧隐隐的散发着昂扬的斗志,傲然的心气。
“我春天报名参加《超级新人王》,此前没有任何的专业训练的经验,自然也没有正式的商业演出的经验。
当然,我参加过学校话剧社,合唱团的活动……”
“在通过100进30的大逃杀之后,节目组便要求我们和他们节目组合作的橙色经纪公司签署协议,会对我们进行专业训练与包装,我们则要保证参与他们组织的演出,并且与他们签署三年的经纪协议。”
苏思晨拿出了一份《演艺委托服务合约》,递给了赵雯。
赵雯细细看了一下协议,毫无意外的是“独家排他性的娱乐业服务业务管理合作”
,规定橙色演艺经纪公司作为甲方,有权对“所有业务合作全权独立进行安排、规划和实施”
,“本合约期间,为保证乙方发展,甲方有权代理乙方与任意第三方签定合约,乙方必须服从甲方安排;”
毫不掩饰的霸王条款,实质性的规定了作为经纪公司排他性的代理艺人的商业演出,决定了艺人的演出,并且,在与艺人的关系中,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合作期限是三年,分成是三七,艺人三,经纪公司七。
违约罚则也非常的严肃,而且很容易被扩大化。
“乙方因任何个人原因解除合约,甲方有权要求乙方赔偿甲方受到的直接和间接损失,包括但不限于甲方所有前期的投入、推广宣传、包装、策略规划……乙方应向甲方支付在合同期内通过甲方赚取的经济利益的200%为违约赔偿金……”
卖身契,并没有言过其实。
“这份合同的问题很大……”
赵雯道。
“我知道,是我的错,没有足够考虑周全,考虑到风险……”
苏思晨道。
没有责怪对方的居心叵测,也不为当时仍旧是大学生的自己的涉世未深辩解,苏思晨果断的认错。
“当时那种情况,所有人都签了吧?”
赵雯试探的问道。
苏思晨点头。
“是的,盲目的从众心理,我自己准备不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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