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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人和事,都经不起念叨。
一夜北风过后,先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接着沙沙作响,满眼都是细细碎碎好像盐粒的雪珠,到上午十点左右,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纷扬扬。
茅草屋根本就挡不住透进来的寒气,所幸风轻雪昨天带回的物资当中有很多煤炭。
现在,卧室里就烧着火盆。
火盆是她花钱从废品收购站淘出来的,黄铜制,花纹很精美,应该是古董。
有了火盆,屋里就暖和多了。
风轻雪扔了两个红薯到火盆里,不消多久,屋里就弥漫着红薯的香气。
等红薯熟透的时间里,裹得跟球儿似的风轻云满屋子蹦跶。
“阿姐,阿姐,下雪了,咱家的粮食够吃吗?要不晌午我少吃点,省下来下顿吃。”
“你不用节省,够吃。”
“噢!”
风轻云蹦跶得累了,火盆里的红薯也熟了,她拿火钩子把红薯勾出来,放在地上晾晾,能入手了才捧到风轻雪身边,剥开红薯皮先喂风轻雪吃一口,然后看着她手里的针线活,“阿姐,咱们有被子,你还套被子啊?这个被子比咱家的大,还厚。”
风轻雪拿着针蹭了蹭头皮,莞尔道:“给天隽天智他们做的。”
她早就注意到了,陆父爷孙几个都是以草堆为床,只有一张又破又烂的旧被子,瞧着就知道被子里头的棉花早已板结成块,平时应该是加上军大衣棉衣什么的凑合着睡觉。
所以,前几天拆改完旧衣服,她把从兄嫂那儿拿来的旧被子旧衣服也都拆开洗干净,晾干后做被子。
被面和被里都是用拆下来的那些,嫌尺寸不够大,又拼上拆开的旧衣服,看上去很不起眼,里头的棉花却是新的,又蓬松又柔软。
前世在西北收购了那么多的棉花,她清楚自己不会弹棉花,将来用着不方便,回家后就花了不少钱去棉花厂全部弹成大小不一厚薄不一的棉胎。
拆出来的旧棉花也没有浪费,仔细敲打几遍,做了一张厚褥子。
风轻雪最近经常告诉妹妹,因为有了陆江给的钱和票,她们才有足够过冬的物资,不用出去讨饭,所以听说是给陆家的,风轻云就点点小脑袋,煞有其事地道:“应该给。”
风雪一直没有停歇的意思,忙完针线活,风轻雪不敢耽搁,又忙着烙煎饼、烙壮馍、蒸馒头、蒸包子,都是杂粮面,又包了一二百个饺子冻上,基本白菜馅,极少一部分掺了点油渣和粉条,自家留一部分,其他的都打包好,和衣服被子一起送到陆家。
风雪之路,没带风轻云,风轻雪就把东西放在空间里,绕路快到王楼大队时才取出来,又添了一些空间里的挂面、糙米、菜窝头、鸡蛋、腊肠之类的。
大包小包地背到陆家,把风轻雪累得够呛。
家里只有一张旧被子,陆父年老,陆天隽和陆天智年幼,都觉得夜里十分难熬,看到风轻雪冒着风雪送来的东西,爷孙三个眼圈顿时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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