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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令嫣进了东稍间,见到她爹难得肃容地端坐着,她娘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道不会真是要崩吧。
“孩儿给爹爹和娘亲拜安了。”
厉氏见了女儿,不免落了泪,心疼道:“我的儿,你的命怎么就这般苦,偏就摊上这种事?”
鱼令嫣心里有点懵:那个,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一点数儿都没有?
鱼老爷放了一把马后炮,“我当初就说了,这姻缘之事关系重大,尤其对姑娘来说,更是可以决定终身的大事,绝不能操之过急。
你们偏就不听,非要跟姚家定个娃娃亲。
现在可好,凭白耽误了姐儿。”
“当初可不就是因着,姚家跟我娘家世代通好,知根知底,姚老太爷蒙圣上垂青,做了户部侍郎,姚康安娶的是我堂姐,姚福生与咱们嫣姐儿同龄,他们又那般殷勤,这才定下来的,谁能想到今天?”
原来被“弃”
的是自己,鱼令嫣着实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考虑起得失。
姚家对她来说,是个适合的婆家,姚福生对她而言,也是相配的对象,所以她这些年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了这件事。
这样平白无故被毁亲,绝不是件好事。
但她更纳闷的却是,姚家虽也是清贵,却是不如鱼家的,他们怎敢这样做?
厉氏替她问了出来:“姚家凭什么敢这样做,相公竟也答应了,您和伯父就任凭他们欺负到头上来?这可不只是关系嫣姐儿的前途,更是关系咱们鱼家的名声。”
“今时不同往日。”
厉氏愤愤然道:“不就是出了个怜昭仪吗?她再受宠又如何,总归是无所出,长久不了。
姚家仗着一时的恩宠,便目中无人,做出这背信弃义的事情,迟到有一天是要失德败落,咱们嫣姐儿不嫁过去也好。”
可惜事与愿违,“皇上已升姚氏为怜妃,并封其鸾生哥哥姚康安为逍遥伯,虽是个伯爵,却赐了铁卷丹书,能世袭罔替。
姚家如今贵不可言,可不是咱们能攀附上的。”
这事处处透着怪异,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就算厉氏不懂朝堂之事,也看出蹊跷,问道:“皇上就算真心宠爱怜妃,要抬举她的家族,为何不封姚氏的父亲,而是封了她的兄长?我这位堂姐夫,就是个只会享乐的纨绔,除了长了一张好脸,真是半点本事也无,家中全靠堂姐苦苦支撑。
他何德何能,能得这泼天的运势,难道朝堂之中,就无人反对吗?”
“并无,太后娘娘也赞成。”
这就更奇怪了,此事绝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其中定是藏了什么隐事。
鱼令嫣埋首想着此事,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牵涉到朝堂阴谋,厚黑论啥的,不禁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鱼恒和厉氏看在眼里,就觉得女儿这是在装强呢,心里一定是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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