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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志远这平地惊雷的一声吼,可谓是使得屋内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但其中最为讶异的当属苗杏兰。
从小到大,姚志远说话时要么是仨瓜俩枣打不出一个屁来,要么是絮絮叨叨,念叨出一堆大道理。
天知道他一个小学二年级都没有上完的人,整天哪来的那么多大道理可讲。
但无论是哪种,姚志远一直都是个温和的性子。
不起高声,不对人吼。
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胆子肥了,居然敢当众给她难堪?
所以在讶异过后,苗杏兰心中蔓延出无边愤怒。
当即就往地上一躺,撒着泼嚎叫起来,“我老婆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哦,辛辛苦苦拉扯你们兄妹长大,好话没落着几句,现在还得被你吼!
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当初你爹娘不在的那年我就不该管你们!
我真后悔……”
农村虽说时常有这种一言不合就撒泼打滚的现象。
但那多是在吵架吵到没辙,也多是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才会拉下脸面这样闹。
然而苗杏兰恶名在外,在场村民没有人对她的行径感到奇怪。
他们先齐齐后退一步,正想开口劝道有话好好说,却见半空中忽然飞起一道异物,直直朝着苗杏兰的方向袭去。
紧随而来的,是姚志远暴怒的声音,“劳资说够了够了!
你听不懂话是怎么滴?!
bbbbb!
bb个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异物没有砸在苗杏兰的身上,也没有砸到苗杏兰的头上。
但正正巧巧落在了苗杏兰的脚边,发出了‘啪呲’一声响。
作为一个精神炯烁的老太太,苗杏兰的反射弧无疑是极好的,听到这声音,她迅速捂着胸口挪屁股朝后亘了一步。
待心中的惊怕退却一部分之后,她忙从地上站起朝人堆中蹿去,“杀人啦,亲孙子要杀他亲奶奶了,各位父老乡亲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她的话音刚落,又一道闷声响在这狭窄的屋中。
苗杏兰此刻已蹿道人群后方为自己打好了掩护,借着村民们肩膀上的缝隙定睛一看。
那被摔在地上,碎裂成数块的东西可不就是姚志远一直枕着的玉石枕头吗?
玉枕碎块有些许落在她刚刚撒泼打滚的地方,苗杏兰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刚刚没跑的话,这会子身上绝对得带伤。
姚志远这是疯了不是?
许是自己这副身子整天干的都是力气活,姚志远并没有感受到刚才自己随手一拿的东西究竟有多么的沉,直到玉石碎成了块,他才发现自己如今竟有了这般好身手。
目光检索到苗杏兰不可置信的眉眼,姚志远心中冷意连连。
不是爱撒泼吗?不是很牛逼吗?劳资还以为你这么能颠倒黑白,是真的不怕死呢!
还好意思用反问语气怼人家老头,你TM这些天只给劳资喝能望见人影的玉米糊糊,你好意思说那不是苛待?
我真是谢谢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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