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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在原地,脸上一时青一时白,一阵烫一阵凉,水深火热得我恨不得直接横下去躺尸。
“皇后?”
他一出声,我猛地瑟缩了回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门口不仅站着佑嘉皇帝,还有徐太医和他那小医徒,三个人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自觉失礼,轻咳一声:“臣妾向皇上请安。”
佑嘉皇帝示意免礼,见我挡着路,解释道:“朕是来看看佟卿家的伤势的。”
我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打量皇帝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想必是没听见我方才的话了。
顿时我心口的大石头呯喀卸下,连忙挤出笑脸:“啊,多得徐太医医术高明,二哥敷过药已经睡下了,皇上亲自探望实乃兄长的福份,臣妾在此代为谢过。”
“佟卿家已经睡下了?那朕就不进去打扰他了。”
佑嘉皇帝颔首吩咐徐太医好生照料,又叮嘱海公公赐下补品,便和我一同离开太医的帐篷。
经刚才的惊吓,我这会儿还心有余悸,跟佑嘉皇帝一路走都有点同手同脚的,手心冒汗,紧张兮兮。
我偷眼瞧他,方才在太医的帐篷时听见哨声,再看佑嘉皇帝一身骑装尚未换下,看来是一回营地便立刻赶过来的。
这么关切,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后与自家兄长的感情甚笃。”
我这思绪飘得太远,半晌才反应过来皇帝正在跟我说话,忙说:“臣妾自幼颇得兄长关爱照顾,感情确实很好。”
佑嘉皇帝背着手,走路的速度不快,像是配合我的步伐,闻言没有动容,还是淡淡的口吻:“皇室子弟,终日缠斗不休,不似寻常人家的子弟,和睦友爱。”
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感叹,我不知他这是羡或不羡,撇过脸说:“倒也未必。
无论官家或是平民,富贵或是贫穷,固有长幼之分,嫡庶之争。
和睦友爱,只是人的一种品德,无关贵贱尊卑。”
佑嘉皇帝顿声:“皇后言之有理。”
他不再说话,我自不会多言。
原以为他直接回自己的帐篷,谁知一走便走到我的帐篷这儿。
到了帐篷口,我一路平静下来的心又不禁紧张起来,揣测不出皇帝的用意。
佑嘉皇帝一路送我到帐篷前,我正奇怪怎么连个守门的兵卫也没有,小桃红和海公公突然不作声响地退下,我一颗心都提到嗓门上了。
佑嘉皇帝随意地掀开帐帘,站在原地,反是在问:“今夜由朱妃与彤婕妤入席?”
我一愣,随即道:“是的。”
“……朕以为皇后你不喜欢彤婕妤。”
一瞬间瞳孔骤然一缩,我挂起笑脸,并没有立刻表态:“皇上何以见得?”
佑嘉皇帝没回答我,我索性弯腰走了进去。
他仍在外头,撑着帐帘,却没有进来的意思:“无论如何,朕还是希望你能与彤婕妤好好相处。”
“所以,皇上您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我挂着微笑,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但我并不后悔,此时我心中的怒火如脱缰之马,几乎顷刻就能焚尽我的理智。
佑嘉皇帝似乎注意到我的情绪,张口欲言,我转身背对他:“臣妾与彤婕妤一惯交好,想必皇上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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