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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放了徐嬷嬷,却没有将冷静抓起来,只是凑到她跟前,笑道:“丫头,你不讲话是想默认?你可想仔细了,因宫中宫婢与侍卫私通被太后娘娘撞破,她老人家大怒,下旨严查宫中一切有私情的男女,不管职位高低,统统清白处置。
这所谓的清白处置,自然是按祖宗定下的宫规处置了,你不是头一天进宫,宫规自然明白罢?”
她自然懂宫规,没实证的不过发配浣衣局或别处作苦力,有实证的,男的砍头,女的凌迟。
冷静心里叹口气。
不过她这样的也算是没有实证,虽然说那麻酥糖只有万妃有,可毕竟没有人亲眼见过是庆公公给她的。
既然没有实证,大不了还是在这里做洗衣婢。
“公公,这麻酥糖并不是庆公公给奴婢的,我与庆公公之事,不过也是你们道听途说,并没有实证,自然与他无干,徐嬷嬷说庆公公与我有私,也不过是她凭空揣测,也并无实证。
若是要罚,罚我冷静一人便是。
“
冷静面无表情的说道。
两名宫人相视一笑,年纪长的那个呵呵一笑,伸手出来:“老黄,银子拿来,你可输给我了。”
“老夏,不能够的事!
庆春这相好的分明是那个徐玲,我撞见好几回了,怎么会是这小丫头,这不作数。”
被称作老黄的宫人摇头道。
这夏公公笑容可掬,手又朝他伸一伸:“那就是那小子不止一个相好的,这丫头也算一个。”
“老牛吃嫩草,比咱们强啊!”
黄公公嬉笑一声,将手里的麻酥糖纸包还给冷静,拍拍她的肩膀,正经了面色:
“丫头,就冲你才刚那番话,以后就是咱们的朋友,我老夏和他老黄都是行刑司的老人儿,在上司跟前说句话还管用。
以后若有什么人敢欺负你,或遇着什么事,只管找我们去,我们替你出头。”
冷静咽了口口水,眼神有些疑惑。
夏公公便笑道:“我们俩个跟庆春那是死生之交,再说了,此番查的不过是宫婢与侍卫之事,庆春他一个太监,能生出什么奸情来。
却不是好笑?
这不过是我们两个人下了个赌注,想看看庆春看上的女人,对他倒底有几分真心。
却不曾想,你这丫头明知要凌迟而死,竟还想一个人背下这罪过。”
冷静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稍稍动容。
她想不到的是,这寒冷如冰雪的皇宫中,竟然也会有所谓的生死之交。
“冷静谢过二位公公。”
冷静施礼致谢。
他们俩倒是哈哈一笑,互视一眼,扬长而去。
冷静将手里的麻酥糖包好,正打算迈步走进门去,徐嬷嬷横里冲出来,一把将那纸包夺了回去,冷笑一声: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好笑!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想攀弄宠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儿,还不快滚回去挑水!”
冷静低声应着,又抬起脚来。
却只听身后传来沉沉的一声喝:“把那东西还给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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