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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又迎来一年一度的茶青会。
所谓茶青会,让晏紫汐来解读就是古代皇亲贵族借着春游的名义变相相亲!
本来这种会没她什么事,可皇后娘娘莫名其妙来了懿旨,说让她今年来参加参加。
想到自己这作死的年龄终于到了浮图议亲的年龄,她也明白,这种事怕是以后跑不了了,不过就是走走过场,她还真不信哪个王八羔子敢不要命了稀罕她。
清晨起来的时候,晏紫汐看着屋外仍是天寒地冻,白雪依然纷飞的模样,真想他奶奶个冬瓜嘴得。
这特么是春游?是去做风干腊肉了吧?
春在哪?
而且还是凌晨!
鱼肚白的天空下,王府灯笼都还没有熄灭,看着宫中来接的小车,她愤愤的将白貂披风拉紧了点,可正准备上车的时候,一辆蓝蓬马车停在了旁边,车帘掀开,楚祤瞟了眼宫中侍仪,淡淡道:“我送过去即可。”
侍仪想说点什么,但晏紫汐已经跳爬上了司马太傅的马车,不等她想好拒绝的话,马车已经远走。
马车内,楚祤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晏紫汐迟疑了下,递手过去,他拉着她坐到了身侧。
同时将一个鎏金暖手炉递了过来。
捧着温暖的手炉,她静静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清润的淡淡一笑。
“看我干嘛?”
“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还真打算茶青会相亲不成?”
晏紫汐一愣,明白了他的意图,笑了笑。
的确,有他在身边,相信不会有人来上来打她主意,会安全很多。
不过……虽然对他的体贴感到很暖心,百忙中专门抽空陪她这一趟,可她也真不觉得谁会看上她。
毕竟这几年,发生在她身上不祥的事情太多了,虽然闹不懂为什么不克身边的人,但是她的名声那叫一个声名远播。
他取过来几个柔软的垫子支在她身侧让她靠着,又将一张织花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掀开窗帘看了眼户外天色,淡笑道:“路程还远,你要困了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叫你。”
见她点头,他便撵好被角,拿起手中书卷静看起来,虽然两个人离的很近,可丝毫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六年了,他对她的关心跟呵护永远像一泓清泉,清清澈澈,没有突兀,不会唐突。
晏紫汐静静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扑,想到在君凕大婚那一日,他们之间的约定,心情突然凝远起来。
车马晃动中,听着耳畔车轮轱辘转动的声响,嗅着清晨薄薄的凉气,她顿了顿,启声道:“楚祤,其实我长大还要好多年,你别等我了,好吗?”
楚祤手一顿,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了她那日脖颈上淡淡的红痕,眸光暗敛,淡淡道:“不是说好明年给答案吗?”
“……”
短暂沉默后,楚祤努力扬出一丝笑意,转头对视上她的双眼,抬起手指摸了摸花颊。
“汐儿,不管你未来做什么决定,这一年不要告诉我答案。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过小年龄婚嫁,可你的心并不是孩子对吗?总是可以接受感情的,我可以一直等到你想嫁的时候。”
“可是我……”
晏紫汐想说我无法喜欢上你,但是只要想到那一次握着他的手,一闪而过,他求婚,她同意的画面,颤了颤唇,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楚祤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话,因她那句“可是”
吊在半空中的心缓缓落了下来,淡笑道。
“在等等吧,七年都等了,最后一年你不让我等了,我是不是太可怜了点?就算让我放弃,也得个借坡下驴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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