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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刑场周边少有人往,冷冷清清,刚睁开眼的张小攀觉得身上有些凉意袭来,打了个冷颤。
起身往四周走了走,除了一些卖菜的菜农,基本没什么人,自己又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坐了下来,掏出一块烙饼吃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陆续有官府的衙役和守卫前来布置刑场周边的安防,不过自己却分不清那些人究竟是哪个衙门的,只是看这情况,高必山对必斩裴尘的决心和重视可见一斑。
一个衙役朝着张小攀走了过来,喝道。
“哪里来的小叫花,刑场重地速速离去,以免碍了监斩大人的眼。”
说着想伸手去碰张小攀身旁那把漂亮的木剑。
张小攀却一扭身将剑压在身下,说道:“府官大人,这是小的玩耍的木剑,小孩子的玩具大人也感兴趣吗?”
见张小攀如此一说,那衙役一脸不屑:“去去去!
拿着你的破玩意儿滚远些,别再让我看见你。”
张小攀拿起木剑,往一旁走了走,不过没走多远又停下了,找了一个墙角坐下。
那衙役见张小攀并没走远,又上前驱赶。
“你这小叫花,听不懂大爷我说的话是吧?是不是想去我刑部大牢尝尝滋味?”
张小攀却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说道:“大哥,小叫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斩首呢,这不想凑凑热闹吗?不过大哥若是想要我吃牢饭,那还得多谢大哥了,还免得我在外风餐露宿。”
那衙役也拿张小攀没办法,毕竟张小攀说的也没错,再说这一个小叫花对于午时的行刑也必不会有什么威胁,便说道:“那你可听好了,待会找个角落安静待着,别瞎跑给本爷添堵。”
小攀连忙称好,然后就静静坐在墙角等待午时三刻到来。
又是一阵过去,从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声,小攀抬眼望去,一堆身穿甲衣的人马坐在前面,后面跟着两顶官轿,轿子后面还是一队甲衣卫士,随着这些人渐渐走进刑场,在刑场一旁停下,护卫掀起轿帘,从官轿上走出两位脑满肠肥的大官人模样,张小攀也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的排场,更不知道那走出轿门的究竟是谁和谁,只知道其中一人必定就是高必山。
那二人径直走上监斩台坐下。
身着蓝色官服的那人朝着下面喝道:“押送犯人入场!”
只见从刚刚他们进来的那条路上再次走来一队人马,押送囚车的和周边护卫的并不是一拨人,不过张小攀却能分辨出来,押送囚车的是刑部的人,而护卫的那些铁卫多半是高必山的人。
囚车来到场边停下,张小攀此时看清了车上的人正是裴尘,不过已被折磨得看不清人样,张小攀难掩心中情绪,眼泪瞬间掉落下来,牙关紧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劫了人,不过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此时不是最佳时机,何况还有囚车锁链之困。
随着裴尘被送上邢台,时辰已至午时,再过三刻便是斩首。
监斩台上的官人看着四周百姓汇集,知道时机差不多了,遂转身朝着旁边之人问道,得到答复后,高声宣读起那莫须有的罪名来。
此时,裴尘却从那只露出一个缝的余光中看到了角落的张小攀,于是朝着张小攀使劲摇摇头,因为裴尘心知张小攀性格,定会大闹刑场来救自己,可最终不过是二人都将陷落于此。
一番流程走了下来,时辰已到。
监斩官再次说道:“今有旧犯余孽裴尘,本官与高大人奉命监斩,现时辰已到,行刑!”
一声行刑,刽子手拿起断头刀喷一口酒,用红布擦拭一遍,理了理裴尘后颈的发须,而后一口唾沫啐在手心,握紧刀柄就要朝着裴尘砍下。
高必山看着此景眼神得意,嘴角露出一丝淫笑。
刽子手一刀落下,众人本想看看热闹,却在此时通通闭上双眼,不敢看也是人之常情。
一声“啊”
传来,众人以为裴尘已然人头落地,而后睁开眼睛往邢台看去,看到的结果却让台下的百姓为之惊讶,而台上的官兵护卫却乱作一团。
只见那裴尘安然无恙,而刽子手却口吐鲜血倒在一旁。
一柄红色木剑稳稳插在裴尘身旁的地上,却不见何人拔剑。
而先前与张小攀打过照面的衙役看见此剑,心中一颤,想到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小叫花,然后朝着墙角望去,此时的张小攀已然起身,正朝着邢台慢慢靠近。
那衙役大喊一声:“就是他,是那个小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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