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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她由花园里绕过去，找到白蒂&iddot;斯普若。

她问她要她从伦敦带什么礼物来。

白蒂正在大喜若狂地用两只毛抓一只蜗牛，乐得咯咯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秋蓬问她：&ldo;猫猫好不好?图画书好吗?还是图画书的颜色粉笔?&rdo;白蒂便决定了：&ldo;白蒂要画画。

&rdo;因此，秋蓬便在她的购物单上添了一项颜色粉笔。

秋篷本来打算由花园尽头的小路回到前面的汽车道。

她走过去的时候，意外的碰到卡尔&iddot;德尼摩。

他正握紧拳头，在墙边上靠着。

秋蓬走过来的时候，他转过脸来。

他的面孔平常是冷冷的，如今因为感情激动，直抽搐。

秋蓬不自觉的停下脚步，问道：

&ldo;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是的，样样事都有问题。

&rdo;他的声音哑哑的，显得很不自然。

&ldo;你们贵国有&lso;非驴非马&rso;这种说法，是不是?&rdo;

秋蓬点头说：

&ldo;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种情形再也不能继续了，我告诉你，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想，顶好一了百了。

&rdo;

&ldo;你这是什么用意?&rdo;

那年轻人说：

&ldo;你一向同我谈得来。

我想，你会了解的。

我是因为痛恨纳粹的毫无正义和残酷手段才逃出自己的国家。

我到这里来是寻求自由的。

我恨德国。

但是，唉!我仍然是德国人，这是任何力量不能更改的。

&rdo;

秋蓬低声说：

&ldo;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困难。

&rdo;

&ldo;并不是那个问题。

我告诉你罢，是因为我是德国人。

在我的心里‐‐在我的感情上，德国仍然是我的国家。

有时候，我在报上看到德国城市让你们炸了，德国的军人奄奄一息了，德国的飞机让你们击落了。

这时候，我想，那些死的人都是我的同胞，我就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