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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火车已到了桥上!

接下去的几分钟里发生的情况，至今仍清晰而完整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

这里，我将按事件发生的先后次序尽可能准确地记述下来。

首先我记得，随着我越走越近，不见其人的说话声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刺耳。

我首先听出福尔摩斯的声音。

&ldo;你疯了!&rdo;他说。

&ldo;我?&rdo;接着是厉声的回答。

那个声音我也能听出来是谁。

&ldo;福尔摩斯先生，还有什么会比向那些无情的富豪们讨公道更疯的吗?他们靠吸别人的血汗戴着漂亮的帽子，坐着别致的马车，住着豪华的公馆。

社会又怎么样呢?一个女人和孩子在自己家里被活活烧死，它却袖手旁观，到头来还保护有钱的肇事者。

这样的社会难道不是疯了吗?这样卑鄙而险恶的社会难道不应该把它毁掉吗?&rdo;

现在我已分辨清了站在桥上的两个人，就在我前面不到十码远的地方。

但由于烟雾太浓，我看得模模糊糊，既看不清他们的脸，又看不出谁占上风。

接着，我又听到了福尔摩斯那特有的声音：

&ldo;所以，为了给两个死者报仇，你就要害死几百口无辜的人?&rdo;

另一个声音‐‐那是红魔的声音‐‐说：&ldo;有些教训只能用血写，福尔摩斯先生。

这个社会已经生病，已经腐败，只能用纯洁的火焰清洗。

然后，灰烬中会生长出新的秩序。

&rdo;

现在，桥的颤动和响声越来越明显，行驶中的火车的隆隆声也越来越大。

我担心，火车随时都会从浓烟中冲出来把我撞死。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决定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尽管我不知道是福尔摩斯用手枪对着红魔，还是红魔用手枪对着福尔摩斯。

&ldo;福尔摩斯，&rdo;我一头撞进黑烟里喊道，&ldo;火车‐‐&rdo;

这时，我失足了，因为桥上的木头里渗出一种黏液。

我向前一滑，摔倒在桥面上，脚踝正好卡在两根枕木之间。

然而，这回我却看清了福尔摩斯和他的对手。

福尔摩斯背对着我，手里握着手枪。

恶魔站在铁路上，离得较远，正好面对着我。

他的双手举过头顶，脚下放着一把斧头和一个大桶。

我这样笨拙地出现时，福尔摩斯回头看看。

就在这一刻，恶魔大吼一声，向福尔摩斯扑来。

那吼声就像从他野蛮的灵魂深处发出的一样。

福尔摩斯举起手枪，但还没来得及击发，就被恶魔打掉。

手枪叮叮当当地掉进了峡谷里。

我试图帮福尔摩斯一把，但脚踝被卡得死死的，怎么也拔不出来。

于是，我只好侧卧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福尔摩斯和他的对手在桥上进行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