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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明诚图他能给他个家，他本来是可以给他个家的，却偏偏自己亲手打破了他的那点小企图。

舔了舔嘴唇，明楼看着明诚：&ldo;对不起。

&rdo;

&ldo;不怪你。

&rdo;明诚苦笑：&ldo;到家了，你回去吧。

&rdo;

明楼看了看车窗外黑着灯的明家大宅，明镜出差不在，明台跑到了明诚家里，家里黑黢黢的，明楼不想回去：&ldo;我要回我们家，不是姐姐家。

&rdo;明诚一下就明白了，僵了一下，启动车子又往后走了一段，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明诚停下车：&ldo;先生，到了。

&rdo;

&ldo;阿诚，进去喝杯茶好不好？&rdo;明楼抓住他的手腕：&ldo;好不好？&rdo;

明诚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脑子里一团乱，明楼手上比他稍高的体温烫得他有点发晕。

他明知道自己该离明楼远一点，又贪图明楼对他的那点温情。

饮鸩止渴，但是他管不住自己。

&ldo;好。

&rdo;明诚轻轻开口。

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屋子很干净，看的出来近期有人住过。

&ldo;我一点都不怪你。

&rdo;明诚先说起以前的事，他走到落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深吸一口，仰着头吐了个烟圈，脖子拗出一个修长好看的弧度，突出的喉结上下动着，明楼看着他咽了咽口水。

&ldo;要怪，只能怪时候不对。

&rdo;明诚转了个身，后脑抵着窗户，脸上甚至露出笑来：&ldo;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怪就怪当时太年轻。

&rdo;

&ldo;我不知道，会害你这么难过。

&rdo;明楼过去跟他要支烟点上：&ldo;自作聪明，害人害己。

&rdo;

&ldo;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rdo;明诚眯着眼看他：&ldo;我最近老想起那个时候。

&rdo;

&ldo;好像没有。

&rdo;明楼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夹着烟：&ldo;你不说，我也不敢问。

&rdo;

&ldo;人家都说，五六岁的小孩子还不怎么记事。

&rdo;明诚站累了，就地盘着腿坐下：&ldo;不知道为什么，我都记得。

&rdo;明诚好像在讲一个笑话：&ldo;我记得那天，两个男人，在游乐场把我带走，到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我听到他们说，五六岁的孩子，卖了还能值几个钱，后来，我又听他们说，拖油瓶，卖也卖不出去。

他们关了我几天，然后，我就在孤儿院了。

&rdo;

&ldo;我哭着跟他们说我要回家，他们一边打我一边说，哪里还有家，你爹妈都不要你了，没人要的小杂种。

我不想记得这些，但是我都记得。

&rdo;明诚拍拍身边的地板，示意明楼坐下。

明楼在他旁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膝盖，恨自己不能抱抱当年那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