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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有破损当然要调换，我就这么来了，夹着一只黑皮夹，一副来办公事的样子。

运气不错，半路上恰巧碰到负责给白大怡送饭的小战士。

小战士皮肤黝黑，是印尼人，打小在上海长大，今年十七岁，是密码处影中叨夫处长的勤务兵，我自然认识。

我看他提着一只盛满食物‐‐分别是一只猪蹄，两个鸡蛋，几片带鱼，还有蔬菜、水果，一碗雪白的珍珠米饭‐‐的竹篾篮子，问他：&ldo;怎么?太君阁下今天没胃口，这么好的饭菜都没吃一口嘛。

&rdo;他说这不是给处长送的。

我说：&ldo;谁有这么大面子，吃得比太君阁下还好?&rdo;他说是新来的一个人。

我巧妙地旁敲侧击一下，知道这人就是白大怡，现在野夫正在接待室里训斥他。

一个是饭菜不吃，二个是野夫在训他，我马上想到：白大怡可能没有就范。

我知道野夫的德性，他做惯了特务工作，眼里的中国人多半是被他打骂、镇压、行刑逼供的软骨头‐‐或者硬骨头，他讨厌硬骨头，鄙视软骨头。

总之，他对中国人没好印象，&ldo;支那狗&rdo;是他对中国人的习惯称呼，骂起中国人来往往地动山摇的。

我连忙丢下小战士，去楼里，想听听野夫怎么骂白大怡。

以为进了楼就可以听到骂声，结果没有。

上了楼，还是没有。

楼里安静如初，厕所里传出滴水的声音。

甚至，还听得见阳光从窗外钻进来的声音：丝丝的声音。

太静了!我的脚步声反而被放大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像被人暗算，走在一个专为我挖的陷阱里。

正当我忐忑不安时，身后突然传来福音：&ldo;你说什么?大声点说，我耳朵没你好。

&rdo;是野夫的声音，他口气里充满不敬和嘲弄。

&ldo;……&rdo;静默中，我仿佛看见白大怡战战兢兢的样子。

&ldo;你放屁!&rdo;野夫骂道，&ldo;要知道，你现在不是在破译密码，密码是你编的，难道还要绞尽脑汁?……&rdo;我依然听不到白大怡在说什么。

&ldo;告诉你，&rdo;野夫像从椅子上起了身，在边走边说，声音因而时大时小，&ldo;别以为中村将军请你喝茶吃饭，你就是贵宾了。

就算是贵宾吧，也是因为看你手上有解密这些天书的密钥。

&rdo;我仿佛看见他抓过一叠电文拍在白大怡面前，用指头敲击着说，&ldo;皇军急需要看懂这些天书，知道吗?&rdo;略有停顿，&ldo;现在它们都被你施了魔法，我们看不懂，你必须尽快交出密钥!明白吗?&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