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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徐老拄着一支红缨枪，正走得十分有劲。

他戴了顶红星军帽，却穿着一件非常不合体的古铜色的皮袍。

由于皮袍过于长大，不得不在腰里拴了一根绳子把两个角掖起来，再加上皮袍没有领子，使人越发觉得好笑。

有人谑称徐老穿了一件&ldo;龙袍&rdo;，大概就指的是这件袍子了。

&ldo;徐老，您身体好哇！

&rdo;毛泽东赶到徐老身边一边走一边亲切地说。

徐老转过脸来。

毛泽东这才看出，他的帽子只有红星没有帽檐儿；听人说他的帽子丢了，这顶帽子是他自己缝制的。

他那旧式的蚂蚱腿儿眼镜，也少了一条腿儿，用细绳子系在耳际。

但老人的眼睛却很有神。

他一看见是毛泽东，就高兴得笑了，更有力地亮开大步，还带着自豪的口气说：

&ldo;你瞧，我一次队也没有掉！

润之，我看你倒瘦得厉害，还是夜间办公？&rdo;

毛泽东笑着点了点头。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

&ldo;徐老，我听说别人对你有意见哪！

&rdo;

&ldo;什么意见？&rdo;徐老一愣，偏过头来看了一眼。

&ldo;你怎么老是不骑马呀？&rdo;

&ldo;噢，是这个。

&rdo;徐老笑着说，&ldo;我早说过，一骑马我就腰疼。

&rdo;

毛泽东过去曾听人说，徐老所以不骑马，是因为他那匹马太老了，很怜惜它，舍不得骑；后来就给他换了一匹，他仍然不骑，显然就不是这原因了。

&ldo;腰疼？&rdo;毛泽东笑了一笑，&ldo;恐怕不是这原故吧？&rdo;

&ldo;润之，你要追问，那我就对你实说了吧。

&rdo;徐老颇为严肃地说，&ldo;这个问题，我是经过考虑的。

马者，代步也。

以代步为步，不以步为步，是舍其本而逐其末，久而久之，则体弱难举步矣，一旦无马，将如之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