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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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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云依着柳老太爷的话坐下，又端着的茶盏喂了柳老太爷一口水，然后眼睛就盯着茶盏之上的青瓷花看。

柳老太爷问：&ldo;当真不喜欢何家？&rdo;

柳檀云点了头，随即又道：&ldo;他们家人多，何爷都叫挤兑出来了……还有他家有个太子妃，指不定哪一日陛下还在，他们家就冒出个小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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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一愣，然后笑道：&ldo;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胡闹。

&rdo;说完，瞧见柳檀云抿着嘴，便又道：&ldo;他们家也不是没有好处，他们家一品大员虽没有，但做官的多……&rdo;

&ldo;多有什么用，跟地里的庄稼似的，高矮都一样，舀把镰刀一刀下去，就齐头砍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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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愣住，半响道：&ldo;原来你是有自己主意的，只是你说，你这么着了，将来可怎么办？&rdo;这骄纵跟娇气又是不同，谁家都是宁要娇气的，也不要骄纵的。

柳檀云说道：&ldo;就厉叔叔家……&rdo;

柳老太爷道：&ldo;你厉叔叔那样的人家哪里敢娶了你？便是我发下话，他们家勉强娶了，等你进门了也不敢轻慢你，那后头呢？难不成你进了门对着厉家人谁都不搭理，就叫人家都捧着你？你是要去做媳妇还是要去作威作福？&rdo;

柳檀云嘟嚷道：&ldo;总比进了旁人家里做牛做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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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ldo;哪个嫁了人做了人家妻子母亲不要做牛做马？&rdo;

柳檀云沉默不语，扯着自己的衣襟，眼睛不由地酸了酸，闷声道：&ldo;我就是不乐意，做什么为了人家累死累活‐‐倒不如祖父将我嫁得远远的，我舀着自己个的嫁妆，也吃不了亏，旁人也不敢欺负了我。

管它什么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我乐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一辈子逍遥自在，这多好‐‐实在不行，便是出家了，我有的是银子，在庵堂里也能奴仆成群，吃穿不愁，还有人巴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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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不由地扑哧笑了，心想柳檀云素来老成，怎这会子就净说傻话，说道：&ldo;你这个丫头，你便是去了何家也能这样。

多少人盯着何家，你便是将他们家锅都砸了，何家人为了名声，也要蘀你遮掩着，对着外头还要说你的好话；对着家里头，他们家再没有第二个出身高过你的，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若不舒坦了，就将他们当做齐头庄稼，一镰刀收拾了，这岂不利落？甭管你做了什么事，总有人蘀你收拾烂摊子‐‐况且循小郎好欺负多了，换了个旁人，哪里能叫你这般欺负？一辈子有个人知冷知热的，这心里才舒坦；便不为这个，但说你离着你父亲他们近些，为了脸面，他也要护着你，我便是去了，也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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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云扁着嘴，想了想，又说：&ldo;循小郎太小了，刚才在我那边赖着，差点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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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爷嘴里有句话要说，但瞧着柳檀云年纪小，便将那话止住，踌躇一番，半日说道：&ldo;他小，将来就大了，还只比你大一点，不显得怎样。

若是换了个旁人，比你大上许多的，又不是吃了神丹妙药，你还年轻的时候，那人就老了，脸皮皱着，肚子突着，穿什么都显得邋遢，做什么都叫人觉得猥琐，早没了年轻时候的风流倜傥，日日睁开眼皮子就瞧见这样的人，你受得了？合该找个年轻俊朗的，这样你年轻的时候看着他舒心，老了瞧着也不腻歪。

&rdo;说着，心想这些话到底该叫个女人跟柳檀云说才好，他这老头子说出来的话，总有些不对味‐‐似乎有些不合为妇之道。

柳檀云也没承想柳老太爷会跟她说这个，不由地脸上一红，说道：&ldo;那也不能是循小郎。

&rdo;太别扭了。

柳老太爷嗯了一声，说道：&ldo;便是不想赔礼道歉，也去何家那边露个脸，你何爷年纪大了，别叫他老人家伤心。

便是不喜循小郎，也不能连带着不喜你何爷。

回头我跟你何爷说莫再提早先那话，我是舍不得你，指望把你多在家里留两年的，就说谈婚论嫁，也不用这样早。

&rdo;说着，心想何夫人是越发不喜欢柳檀云了，这么着，若还叫柳檀云进了何家，日后少不得婆媳间要生出许多事来。

柳檀云嗯了一声，便扶着柳老太爷道：&ldo;祖父去床上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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