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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他犯病的时候，少则一个小时，多则一天一夜都有可能，浑身冷汗、头疼欲裂、心口发闷，严重时甚至连保持理智都做不到，即使是清醒时也如同做了一场噩梦，那种痛苦完全是难以形容的。

比如此刻。

乔月曦闻言有点迟疑：&ldo;要给段家打个电话送药来吗？&rdo;

&ldo;你说呢？&rdo;他颇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ldo;我特意带你来这，不就是为了避开段家的人么？&rdo;

&ldo;你也是段家人，何必这么讲，你明明和他们是一体的。

&rdo;

段雪烨感觉心口堵得更厉害了，他低头，长长地出了口气：&ldo;对，所以在你眼里，我和段家人是一体的，都是肮脏的代名词。

&rdo;

&ldo;……&rdo;

&ldo;我知道，其实我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和我妈一样，都是疯子罢了‐‐不同的是，她当初喜欢那个叫林辰的男人，而我喜欢你。

&rdo;

有多喜欢呢？大约是如瘾如狂、难以自控的那种喜欢，像一种深入骨髓、无药可医的隐疾。

他到如今仍清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望向自己的、清澈明亮的眼神，以及身上淡淡的樱桃树的香气。

她明明是害怕的，却依然坚持把他搂在怀里安慰，而前一刻他分明还将刀架在她脖子上。

如果人能未卜先知，能预料到将来带给彼此的痛苦远比快乐要多，那么当初他是不是就该放她走？

人生从无回头路。

&ldo;其实你有没有想过。

&rdo;乔月曦站在他面前，半边脸都隐在房间的阴影里，她一字一句地回答，&ldo;你对我的喜欢，大概只出于一种精神上的需要和依赖，并非多么深刻的感情，以后迟早有人会代替我，你现在放手，或许能避免夜长梦多。

&rdo;

段雪烨忽而低声笑了起来，充满自嘲意味：&ldo;乔乔，你是不是觉得，忘记一个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rdo;

&ldo;……我不这么觉得，但我希望你能做到。

&rdo;

&ldo;要是我做不到呢？&rdo;

乔月曦轻勾唇角，给出的答复却很斩钉截铁：&ldo;那你就想一想，要是将来有一天，你注定要从我和段家中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等你看清了内心的答案，应该就能释然了。

&rdo;

阴暗的房间中，只有朦朦月色透过窗帘，像是给段雪烨周身笼上了一层薄纱，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乔月曦脸上，眼眸寂寂生辉。

他说：&ldo;我会选你。

&rdo;

她摇了摇头：&ldo;你以后会改变主意的，我并没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rdo;

她放下水杯，转身欲走，段雪烨起身准备拦住她，下一秒却突然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乔月曦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搀扶，不料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两人瞬间一起摔倒在地。

在摔倒的一刻，段雪烨仍习惯性护住了她的后脑，避免她磕伤。

&ldo;……你真的没问题吧？&rdo;察觉到他背后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手指的温度也凉得反常，乔月曦担忧之情愈甚，逐渐便有些藏不住了，她放轻嗓音问，&ldo;很……很疼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