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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第二个晚上也没有来。

住持大人在深夜巡视月光下的领地，试图捕捉到一只游荡的妖怪。

他爬上屋顶，穿过后院，还在萝卜地边蹲守了一会。

枝桠截留的月光和糙叶上的露水都没有记录周泽楷的行踪，只有檐角的鸱吻告诉他，那位大人向森林去了。

叶修很少在夜晚靠近森林。

他决定只在森林边缘看一看，无视了萤火的挽留，穿过它们走进森林。

在森林之中行走，叶修才发现，不是夜色笼罩了清凉山的森林，而是这里的森林将黑暗捕捉了，并将之收拢其中。

萤火也被阻隔在夜晚的森林之外，它们微小的萤光无法透入黑暗之中。

叶修靠着倾听踩过落叶时发出的声音确认自己还在走动，一路扶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粗糙树干，随意选了个方向前进。

他没走多久，忽然眼前出现一片光。

确切的说，那并不是真正浮现在黑暗中的光芒。

叶修进入到一片光域之中。

他不知为何能够确信，这是肉眼无法捕捉，但唯有他能&ldo;看&rdo;到的光域。

这是周泽楷所投射出的光‐‐妖怪在彻底的黑暗中，是唯一的光源。

平日里虽然偶有所觉，但即使在夜晚，那难以察觉的光芒也会溶入窗外透入的月光中。

但在纯粹的黑暗里，这圈唯有叶修能看见的光芒，完全昭示了妖怪的位置。

叶修手扶着不知是什么树的巨大枝干，没有再向前走。

声音……一些声音，正在与周泽楷交谈。

&ldo;时间……&rdo;

&ldo;醒来……&rdo;

&ldo;山神……职责……&rdo;

&ldo;因果……&rdo;

&ldo;轮回……&rdo;

无数低语如同山谷回响一般。

周泽楷打断了这些声音。

&ldo;我知道。

&rdo;他说，&ldo;但这是我的事。

&rdo;

叶修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光域如极光围绕他的身侧。

&ldo;插手干涉，&rdo;妖怪的声音有别于那些晴昼与星夜、流水与花之侧，淡漠而平静，&ldo;便是与我为敌。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