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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伊舍伍德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ldo;这是上次卖掉韦切利奥的画应该分给你的那部分钱，一共十万英镑。

&rdo;

加百列顺手接过支票，放进了口袋。

他有着魔术师一般灵活的双手和魔术师一般制造假象的能力，一瞬间就把支票变没了。

&ldo;你的那份是多少?&rdo;

&ldo;我会告诉你的，但你得先保证不会跟那帮该死的秃鹰透露一个字。

&rdo;伊舍伍德说着，比划了个手势，指了指周围所有的食客。

加百列什么也没说，伊舍伍德将他的沉默视为永不开口的血誓。

&ldo;一百万。

&rdo;

&ldo;美元?&rdo;

&ldo;英镑，当然是英镑，怎么可能是美元。

&rdo;

&ldo;买主是谁?&rdo;

&ldo;美国中西部一家画廊，非常好的买家。

这幅画在那里肯定会受到优待的，我敢保证。

你能想象得到吗?这幅画是我花一万六千英镑在赫尔的一家满是灰尘的画廊里买的，当时我直觉认为这可能是威尼斯圣萨尔瓦多教堂里那幅遗失多年的祭坛画。

这纯粹就是个直觉，结果竟然对了!这种中头奖的事情在职业生涯中是可遇不可求的，幸运的话或许还会再碰到一次。

干杯。

&rdo;

他们互相干杯，高脚杯和骨瓷茶杯碰在一起。

这时，一个胖墩墩的男人突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桌边。

他满脸通红，这与他身上那件粉红色的衬衫倒是相映成趣。

&ldo;朱利!&rdo;他叫道。

&ldo;你好啊，奥利弗。

&rdo;

&ldo;杜克街上有传言说，你那幅韦切利奥的画卖了一百万英镑的好价钱。

&rdo;

&ldo;妈的，你哪来的消息?&rdo;

&ldo;这里已经没什么秘密了，亲爱的。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究竟是真事，还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

&rdo;奥利弗转向加百列，一副刚刚才注意到他的样子。

―只肉爪突然伸出来，肥厚的手指之间夹着一张烫金名片。

&ldo;奥利弗&iddot;丁布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