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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rdo;谈起儿子，阿婆的语气中难掩自豪。

一个排在队伍后面的中年女人不屑：&ldo;这有什么，阿拉尼子刚被五钢厂招去做技工，也是四级工，工资一个号头70块昂尼。

另外还有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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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呦，工资待遇伽好（这么好）！

还招宁伐（还招人吗）？都有撒要求（都有什么要求）？&rdo;一个穿藏蓝布工衣的男人听动了心。

四级工有70块钱？还不算津贴。

这么好待遇的工作哪里找啊！

他家儿子中专毕业，条件不差，兴许也能被招去。

阿婆蔑视地看了眼中年女人，抢话道：&ldo;五钢厂不是在江城吗？北的不能再北的地方。

听伐少宁刚（听不少人讲），那里冬天时光，会把人的耳朵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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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藏蓝布工衣男人一听五钢不在上海，立刻改了口风：&ldo;呦，外地啊，那可不能去！

工作调动到外面，连户口也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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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不服气，咬了咬牙，强辩道：&ldo;你们懂什么，那是支持国家重工业建设，不怕苦不怕难，响应国家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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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冷笑。

穿藏蓝布工衣男人凑近了阿婆，一个劲地打听沪西重工的待遇，以及有没有能调进去的门路。

排队的人们互相使了眼色。

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户口一旦出去，再回来可就难了。

工资再高有什么用，一辈子都是外地人。

中年女人撇了撇嘴，胸口堵得慌，愤懑难平。

她岂会不知道上海户口的精贵。

奈何他们家成分不好。

父亲是国民党大将，已经逃亡香港。

母亲是清朝王爷的后裔，道道地地的封建主义余孽。

两样加起来，让他们家的日子分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