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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他戴了副眼镜，皮肤是燕麦粥冷却后的色调，眼神疲倦而空洞。

那张脸有点像蒙古人，似乎是南亚一带的人种，也像印度人种，只是肤色稍深。

一头浓密平直的黑发披挂在消瘦扁平的头骨上。

&ldo;拿车吗，先生?请问贵姓?&rdo;

&ldo;米切尔先生的车在吗?那辆双色别克跑车?&rdo;

他没有立刻回答，反倒垂下眼皮，显然有人问过相同的问题。

&ldo;米切尔先生一大早就把车开走了。

&rdo;

&ldo;多早?&rdo;

他把挂在口袋上的铅笔取下，口袋上绣有饭店名号，他拿着笔，瞪着它。

&ldo;快七点的时候，我正好七点下班。

&rdo;

&ldo;你们十二小时才轮一班吗?现在才刚过七点。

&rdo;

他把笔放回口袋里，&ldo;一班是八小时，可是班次顺序会变。

&rdo;

&ldo;这么说你昨晚是值十一点到七点的班?&rdo;

&ldo;没错。

&rdo;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茫然地望着远方，&ldo;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

&rdo;

我掏出烟来，递一根给他。

他摇头拒绝。

&ldo;规定说只能在办公室内抽。

&rdo;

&ldo;还有在派卡轿车后座里。

&rdo;

他的右手握紧，好像抓着刀柄一般。

&ldo;你的补给充足吗?要不要再补货?&rdo;

他双眼直盯着我。

&ldo;你应该反问我&lso;什么补给&rso;。

&rdo;我说。

他没答话。

&ldo;而我的回答则是&lso;我指的绝不是烟草&rso;，&rdo;我自鸣得意地又补充了一句，&lso;是裹着蜂蜜的好东西&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