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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宋志良已被阿香救了回来，好端端的，并没有被那些幕客化作的怨僵啃食。

只要你回来，我便派人将他安全地送回北京；不过作为交换，你须得永远在这里陪着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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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喃喃地对着灵媒古镜说了许多，末了将目光移开，垂头道：&ldo;我是怕极了镜子。

它将你送来，又将你带走，噩梦般使我焦虑烦闷，却又时时盼望着奇迹发生‐‐你像千年前那样从中走出来了。

可到头来，镜中孤立着的还是只有自己，在满月之夜任那恶人肆意戏弄讥嘲……&rdo;

&ldo;若你再不回来，这千年的等待，便要沦为笑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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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镜中隐隐透出另一个人的影。

我原本以为那是民国的时空将要消失的前兆，可睁着混浊的眼睛看了许久，发现薛云还在原地坐着，只是身边多了个人身模样的僵尸美人。

明明薛云还是僵尸的形态，僵尸美人又怎会复原？我迟疑地向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了正在门边探头探脑的阿香。

她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铁笼中的我，半晌叹了口气，撩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ldo;……听师爷说，仙子变作的飞僵，是可以通过行房渡气再生为人的。

&rdo;她全然不惧怕我的模样，只是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袖，蹲在铁笼前将那锁链吃力地打开，低头对上我猩红的双眼，默默地将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衣襟上，&ldo;仙子仙子，你贵为天人，怎能承受这种折磨？僵尸之咒实在太为蹊跷，奴婢们又没有本事……难得王爷遇上心爱之人……&rdo;

怔然间，她已是解落了罗裙。

&ldo;僵尸甚么的，还是由奴婢来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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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iddot;青山葬

这句话像闷雷般响炸响在耳旁，知晓了她的意图，我在惊异之余，庞大的身躯也蜷到角落里瑟缩起来。

以晦气的尸身玷污美貌的姑娘，甚至让吸进阴间浊气的她命丧黄泉，我是极其不愿的；然而她却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我从斑驳的铁栏边轻轻扶起，仰头吻上了我的脸颊。

咿咿的抗拒声啼哭般响彻灵王府，眼看她就要覆上我的身，不远处的长廊中忽然传来了怪异的声响。

杂乱的脚步渐行渐近，薛灵王一掌劈开了这间幽暗小屋的门，挺拔的身躯有些虚浮，端的是一副方从昏迷中醒来的模样。

他看到已然是半裸着与我依偎在一起的阿香，漆黑的眼底便燃起了压抑的怒火，上前将铁笼硬生生扯散变形，掐住阿香的脖颈冷笑道：&ldo;你这下贱的奴婢，可是活得不耐烦了？&rdo;

阿香没料到来人是他，一双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惶恐，半晌艰难地道：&ldo;千岁，奴婢……&rdo;

薛灵王显然不想听她解释，大手铁钳般扼着她的喉咙，冷然的神色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

我恢复了些许清明，便慌忙拖着笨重的身躯上前去拦，总算将阿香从鬼门关前抢下，朝薛灵王缓慢地摇摇头，递去恳求的眼神。

他松了手，重重地踹向阿香的肚腹，怒道：&ldo;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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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咬着唇，忍受着剧烈的痛楚踉跄离去，掩上门之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有着与她主子同样的哀愁。

当薛灵王褪去他的外袍披到我身上，在颤抖中像方才的阿香一样吻住我，并将那柔韧温暖的身躯靠上来时，我便是悟了‐‐他将在今夜死去，成为这世间除我之外的另一只僵尸，它们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