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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这六十年间，柳如是简直难以想象，这傻瓜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到处找一个死掉的人。

这对他来说，也未免太绝望，也太残酷了。

柳如是两眼沁出湿意，两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口中颤颤应道：&ldo;对不起，师尊并不是有意的，无封……&rdo;

荆无封包着半边的凉手，微一歪头道：&ldo;我知道的，师尊。

&rdo;之后荆无封难得地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接着道，&ldo;我给师尊看我的眼睛，但只有眨眼的时间。

这眼睛太脏了，我只怕到时候污了师尊的眼睛。

&rdo;

&ldo;傻瓜，怎么会呢……&rdo;柳如是摸着他的鬓发应道。

两片被黑色丝线缠绕眼皮微微颤动着，其下如鸦翅般的睫毛渐渐地抬升，一双黑黑的眼睛里，除了黑就是黑，满满地占据整个眼眶。

甫一对视，这眼睛随即闭上，柳如是却是一个趔趄，顺势倒在身前人的怀里，两只眼睛里满是死寂的光。

而这光芒里，有一个全身伤痕的青年，抬起一只骨瘦如柴，粗糙干瘪犹如老妪的手，执着一把散发黑气的长剑，傲然指向一团阔大的黑色雾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鬼灯桑小天使支持

第30章帆思

他两眼紧闭，只是从眼角沁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此刻用干瘪粗哑地嗓子喊道：&ldo;我要和你们做一个约定！

&rdo;

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

&ldo;柳如是，柳如是，如是……&rdo;荆无封的声音急躁低沉，在他耳侧响起。

柳如是的眸里焕发出鲜活地光芒。

他怔怔地起身，怔怔地看着面前，比他还高半个头的青年，右眼角怔怔流下泪来。

他从不知道，从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傻瓜如此辛苦，如此执着。

自己何得何能，何德何能……

荆无封那只能动的手，猛地接住了那滴珠泪，只是一颤，轻声道：&ldo;师尊，不必如此。

我如今这幅丑陋恶心的样子，也不再奢望什么了，只要……&rdo;

&ldo;只要什么？荆无封，你哪里丑陋，哪里恶心？你是我玄冥山第二美男子，是我柳如是的得意高徒，你两百年就得以晋升合体修为，天资冠古绝今。

&rdo;

柳如是说着，渐渐收了收泣音才接着道，&ldo;最重要的是，你如今是我的人了。

我要跟你举行结契大典，昭告星月大陆四方，你和我的魔侣关系。

&rdo;

荆无封胸膛剧烈地起伏一下，随即撇开头道：&ldo;一切依从，依从师尊的意思。

比起这个，师尊你还是撤走星月之力，不要白白耗费灵力，让弟子我……&rdo;

&ldo;不要转移话题，荆无封！

&rdo;柳如是双手抱住他躲闪的面庞，厉声道，&ldo;什么叫依从我的意思？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荆无封？&rdo;

&ldo;愿不愿意？&rdo;荆无封将这话喃喃了一遍，又接着道，&ldo;我如今种种丑陋模样，都叫师尊看了个光，我只怕自己，自己配不上师尊。

&rdo;尾音似喜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