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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3页）

我思来想去，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脚印如果是有人去河里洗衣服什么的，应该是从老远过来的，可是，这湿漉漉的脚印，似乎的凭空出现在我的门前。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举起手电筒照过去，然后，我不禁皱眉不已，另外的一排脚印，明显是跟随在牛老头子后面的，完全走一样的路线，从牛家后面的一个死角胡同里面走出来，那个胡同里面，只有一个粪坑……

除了挑粪，我想不出有谁会去那里，但是，事实又这么摆在面前，容不得我不信。

我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着房子后面转过去，由于牛家前面在办丧事，灯火通明的，导致我这个租用他家后面房子的人，门前也不黑，可是转过墙角，陡然却陷入一片黑暗中。

朦胧中，一个黑影蜷缩在墙角，我吓了一跳，惊呼道：&ldo;谁？&rdo;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慌乱地拧亮了手电筒，最近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都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ldo;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啊？&rdo;墙角处，一个懒散的声音响起来，我抬头看过去，竟然是那个上次在图书馆门前碰到的老乞丐。

&ldo;老人家，你怎么在这里？&rdo;我忙着问道。

&ldo;我不在这里，我能够去哪里啊？&rdo;老叫花子翻了翻白眼，问我道。

&ldo;这……&rdo;我顿时语塞，不管这个老叫花子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现在他总是一身乞丐打扮，一个躲在人家墙角睡觉的老叫花子，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ldo;小朋友，我不是告诫你，让你别管牛家的闲事？&rdo;老叫花子翻了翻白眼，说道。

&ldo;总不能见死不救！

&rdo;我摇头道。

&ldo;这天下的人多了，你怎么不去救，偏要救他？&rdo;老叫花子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骂道，&ldo;你小子怎么就是死脑筋？&rdo;

&ldo;这天下人是多得很，我能够救的，我自然都要救！

&rdo;我站起身来看着老乞丐，正色道。

老叫花子叹了口气：&ldo;你倒是好心啊！

&rdo;

&ldo;老人家，别提这个了，不如去我那里坐坐？&rdo;我说。

&ldo;也好！

&rdo;老叫花子倒是没有推辞，跟着我一起回去，我拉亮了电灯，扑了床铺，收拾一下，便欲烧水洗脸洗脚，每晚用热水泡脚，可以预防风寒感冒，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

&ldo;小子，过来喝酒！

&rdo;老叫花子却不管这些事，说着，就从背上的破包裹里面，摸出来一个瓷瓶装的酒，招呼我道。

&ldo;我不喝酒的，你老家人享用吧！

&rdo;我笑道，医书上说，酒能够促进血液循环，而我中毒在身，实在是不便饮酒，因此从来都是滴酒不沾。

&ldo;小子，你难道就不想问问牛家老头子的前因后果？&rdo;老叫花子见我不喝酒，自己拧开瓶盖，咕咚了一大口，眯着眼冲着我笑道。

我笑着摇头道：&ldo;我只是个大夫，我问人家因果做什么？&rdo;

&ldo;小子，你倒是不怕惹鬼上身？&rdo;老叫花子又大大地灌了一口酒，眯着眼睛，摇头砸吧嘴巴。

我摇摇头，心中隐约明白老叫花子的所指，老叫花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灌了一口酒，这才道：&ldo;都是可怜人啊！

小子，事实上你心中比谁都明白，牛老头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吧？&rdo;

&ldo;牛老头子并非是我们本地人，而是被调来这里做镇长的，现在的牛镇长，仗着牛老头的余威，接任了而已。

十年文革的时候，牛老头把一个和自己有着宿怨的老中医，打成了左派，狠狠地批斗，打骂羞辱，甚至把他吊在粪坑内……&rdo;老叫花子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终于明白，那老头为什么会跑去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