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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了，都是一回事，那就是:平阳班子，平阳人民!&ot;

孙亚东叹了口气:&ot;你猜文春明市长今天散会后说了些什么?&ot;高长河注意地看孙亚东一眼:&ot;文市长说了什么?&ot;孙亚东&ot;哼&ot;了一声:&ot;文市长说了，现在是雷鸣电闪看不清呀，日后升起的也不知是太阳还是月亮?!&ot;

高长河不动声色地&ot;哦&ot;了一声

孙亚东又说:&ot;文春明这话的意思还不明白么?太阳自己发光，月亮是借太阳的光，他是把平阳过去的经济建设成就比作太阳，讥讽你是借了他们的光!&ot;高长河笑了笑:&ot;能借好这个光我看也不错嘛啊?&ot;就在这时，服务员小姐走了进来，说:&ot;高书记，服务台有您的电话，省委刘华波书记找您&ot;

高长河不敢怠慢，马上去服务台接了刘华波的电话

刘华波在电话里说:&ot;长河呀，我明天要回省城了，今晚天色不错，想去趟滨海，看看那里的防汛情况，超林同志带路，你作陪，马上出发，你看好不好?&ot;高长河正想甩开孙亚东的纠缠，心中一喜，忙道:&ot;好，好，我马上过来&ot;在小红楼门口匆匆和孙亚东道了别，高长河便钻进自己的车里，让自己的车汇入了警车开道、由三辆奥迪车构成的小小车队里

车上北京路，高长河注意到，他前面的一辆车正是前市委书记姜超林的，001号牌照在汽车尾灯红光照耀下，显得莫名的庞大，莫名的赫然

平阳即将升起的，是太阳还是月亮?

文春明的话禁不住再次回响在耳畔，让高长河深思不已

他高长河当然要做太阳，做新世纪的太阳省委几经反复，慎之又慎，才在最后时刻选择了他高长河，才定下了平阳这个跨世纪的班子，显然也是希望他做新世纪的太阳如果仅仅是为了守成，为了让他过渡一下，就决不会把他派到平阳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他只能目视着前方，开拓通往未来的航道，只能在辉煌的基础上创造新的辉煌任何怀疑的目光，都将在他的决心和行动面前被击溃，被粉碎因为，他高长河从来就没想有过要做借别人的光的月亮，从来没有!

第四章　风波乍起

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五日二十时　车上

刘华波坐在姜超林的001号车里，和姜超林叙起了多年前的旧事，一时间，让姜超林有了点恍然若梦的感觉光阴过得也真是快，这一转眼，十几年就忙忙碌碌过去了，甚至连咀嚼回味的时间都没有一路半眯着眼，听着刘华波的述说，姜超林感慨良多

刘华波的话题一直停留在过去，停留在他们搭班子的时候:

&ot;‐‐超林呀，我记得，平阳地区最早崛起的一批乡镇企业大都在滨海市吧?

当然喽，那时候，滨海还不是市，是县滨海这地方地广人稀呀，又靠着江边和海边，历史上就多灾多难、洪水、海啸三两年来一次，人均收入好像一直都是全市倒数第一吧?&ot;

姜超林睁开眼说:&ot;八二年前全市倒数第一，八三年、八四年倒数第三&ot;刘华波点点头:&ot;一九八四年后，滨海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嘛，先是把水产养殖业搞上去了，后来又把石英开采搞上去了我记得，当时有个抓养殖业的副乡长，挺能干的，两年搞出了两个万元村，我们市委、市政府还给他发过贺电，是不是?&ot;姜超林想了想:&ot;你是说王少波吧?当时是李圩子乡党委副书记，不是副乡长，他蹲点抓出的第一个万元村是海埂村，对不对?&ot;刘华波道:&ot;对，对，就是海埂村，八五年的事!&ot;

姜超林感叹说:&ot;现在这个海埂村可不得了了，搞了个金海岸度假区，光旅游收入一年就是八千万，他们养殖集团的股票也上市了，家家小洋楼，每户的存款都不下几十万，比我这个市委书记阔多喽!&ot;

刘华波也很感慨:&ot;好啊，好啊，让老百姓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我们这些领导者也就问心无愧了&ot;转而又问，&ot;哎，超林，当年那个副乡长，哦，就是那个乡党委副书记王少波，干什么去了?还在我们平阳吗?&ot;姜超林笑道:&ot;这样能干的家伙，我能放他走?省乡镇企业局调过，我没放，让他老老实实在平阳给我做贡献哩!哦，这个王少波已经是滨海市委书记了，现在可能就在大堤上抓抗洪!前天去看水情时，我和王少波说了，淹了滨海，他这市委书记就别干了!&ot;

刘华波指点着姜超林呵呵直笑:&ot;你这家伙，还是那么不讲理&ot;姜超林道:&ot;哎，老班长，这可是当年你支持我这么做的呀，咋地位变了，立场也变了?你不想想，没有我这不讲理的市长，你当时那些英明决策咋落实!十公里的拦海防波大堤谁给你负责建?!&ot;

刘华波又笑:&ot;那这么说，你这家长作风的根源还在我身了?&ot;姜超林别有意味地道:&ot;那当然，平阳的事好坏都有你一份，所以，这些年有人告状我也从没怕过&ot;想了想，又说，&ot;不过，你也别听有些人瞎说，其实，我还是挺民主的，我说得不对，下面也敢顶回去就说那个王少波吧，你真以为他这么驯服?才不是呢!搞金海岸度假区时，我坚决反对，那地方根本没有沙滩，你搞什么度假区呀?还金海岸!&ot;

刘华波说:&ot;是呀，我记得海埂村附近的海边都是岩石&ot;姜超林说:&ot;不但是海埂村，我们平阳海岸线上全是这样‐‐你猜王少波能想出个什么主意?嘿，到外地一船船去运沙，搞人造海滩我真发了大脾气，对王少波说:&ot;你到哪里去搞沙我不管，有本事，你就是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挂到你滨海也行，就是有一条，产值和利润下来了，你别怪我摘你的乌纱帽!&ot;刘华波直乐:&ot;这小官僚就不怕?&ot;

姜超林摇摇头:&ot;王少波还就不怕，还敢请我去为金海岸奠基我真不想去，可想想，不去也不好我在全市党政干部大会上说过的，我就喜欢奠基和剪彩，别的地方我去，金海岸我就不能不去我去了，一句话没说，一个笑脸没给他们没想到，两年后，这金海岸还就搞成了，还就赚了大钱，把我惭愧得呀，不知说啥才好王少波他们几次请我去金海岸休息，我都不好意思去哩&ot;刘华波大笑不止:&ot;好啊，好啊，你这家伙也有被部下将军的时候!&ot;姜超林说:&ot;这军将得好，也把我将醒了在为金海岸剪彩时，我就代表市委号召全市干部群众向滨海学习，向这个会干事、能干事的王少波学习&ot;刘华波深有感触地说:&ot;是要向这些会干事，能干事的同志们好好学习呀!我们二十年改革开放，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谁在摸?我们上面在摸，下面也在摸嘛，许多成功的经验还就是下面创造的哩!当年的联产承包，不就是安徽凤阳的几个农民搞起来的吗?我们的改革就因此破了题嘛，也才有了今天的辉煌成就嘛&ot;姜超林点点头:&ot;说到改革的成就，我觉得还有个重要成就谈得不太多，也不太够，那就是二十年的改革开放，造就了一大批适应改革的好干部呀，像王少波这样的同志，我们平阳有一大批!&ot;

刘华波击掌叫道:&ot;你这观点很好，也颇有新意，不妨结合平阳这些年发展的实际好好谈一下，我让省报给你发，好不好?&ot;

姜超林笑道:&ot;算喽，我会写什么文章?日后只想在地方法规上做点工作了&ot;刘华波也没勉强，话题一转，说起了反腐倡廉问题:&ot;二十年改革开放，造就了一大批适应改革局面的好干部，这是大实话，也是我们干部队伍的主流可是，不容讳言，不太好的干部、腐败的干部也不在少数，而且这种腐败的严重程度，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老百姓意见很大这种腐败干部哪里都有，欠发达地区有，发达地区也有你说是不是?&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