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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ldo;是的。

&rdo;我将昨晚的整个经过对她细细诉说，&ldo;她在白墙上演出了一折皮影戏，清楚地告诉我，是钟楚博杀了她。

&rdo;

&ldo;钟楚博?!&rdo;无忧震惊，脸色苍白起来，&ldo;没想到真会有招魂这回事……不过，要说谋杀，在我心里，也早就有些怀疑了，有一件事，也许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以前，我同许弄琴曾经有过一次深谈，她亲口告诉过我，钟楚博要杀她。

&rdo;

&ldo;什么?&rdo;我越发惊讶。

无忧的脸色越发苍白，缓缓地说：&ldo;许弄琴告诉我，钟楚博早已经不再爱她了，又嫌她多事，所以一直想杀她。

当时我并不相信，因为我发现她的神智不太正常，只当是她神经过敏。

可是后来回头想一想，很多细节联系起来，就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rdo;

&ldo;这些事，当初你为什么不说呢?&rdo;

&ldo;说什么?说我怀疑钟楚博杀妻?证据呢?&rdo;无忧叹息，&ldo;连警察也找不到蛛丝马迹，我又怎么能单凭一次对话作为疑点呢?&rdo;

我有些明白了。

难怪上次无忧提醒我说许弄琴好像特别容易出意外，而钟楚博每次都出现在事发现场。

原来是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清楚地知道，是钟楚博，只能是钟楚博!他一直图谋杀死自己的妻子，可是一再失手，又怕引起警方怀疑，所以不得不暂停计划。

直到那天约我出来，终于找到机会骗许弄琴喝下安眠药，然后在她无力反抗之际将她吊死，制造自杀假象。

而后又借我的证供逍遥法外。

换言之，我作了一次伪证。

是我的供词令钟楚博诡计得逞，而又置身事外。

我是他杀妻灭迹的帮凶，不折不扣的助纣为虐。

试问许弄琴的鬼魂又怎能不对我恨之入骨呢?

可是，那天我的确是同钟楚博在一起的呀，他怎么会有时间回家去杀妻的呢?我想起许弄琴喝的那杯水……那天钟楚博从茶馆把我接走之前，曾亲手替我斟了一杯茶……一定是他在茶中作了手脚，所以我一上车就睡着了……然后他又趁我睡着之际回家去杀了许弄琴，再回到车上等我醒来，诱使我作了假证供……

可是，作案手法虽然很清楚了，作案时间呢?连警察也说，我睡着的那一点点时间根本不够他回家杀妻再回到海滨公园来。

而且，我们还有那一张华表下的合影可以作证明……也许，钟楚博让我陪他在华表下合影根本就是预谋好的一步棋局，为的就是取得一份时间物证……

我一点点地回忆发生在那个日暖风清的春天下午里的每一个细节。

水无忧的&ldo;松风&rdo;包间里，我同无忧在批驳一本关于紫砂陶壶的狗屁名著，忽然钟楚博打电话找我，接着他来了，大家一起喝了一轮茶，然后我上了他的车，我睡着了，再然后我们来到了海滨公园，经过华表时我们合拍了那张照片……

我想得头疼，忍不住抓住无忧的手央求：&ldo;无忧，你那么聪明，又旁观者清，一定可以替我找到答案，你帮我，你帮帮我!&rdo;

&ldo;我帮你，我一定帮你!&rdo;无忧连声答应，&ldo;琛儿，但是现在，你不要再多想，你已经很累了，趁天亮，先好好睡一觉吧。

等睡醒了，脑子清楚了，说不定就会想出办法的。

&rdo;

我终于睡了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好觉。

当我醒来，听到客厅里传来轻快的谈话声，中间夹着爸爸爽朗的笑。

是什么令他们这样开心?我推门走出，一眼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以然，看到我，他立刻站起身，关切地问：&ldo;琛儿，你好些了吗?&rdo;

妈妈欢天喜地地说：&ldo;琛儿，你总算醒了，以然已经来了好久了，我本来想叫你，以然就是不让。

&rdo;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样高兴，是因为我醒了还是因为以然的到来。

保住这样一个鸡肋女婿是值得如此高兴的一个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