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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你不能出去。

&rdo;我大急，但是立刻按捺自己，换上平和的口吻，哄孩子一样地劝她，&ldo;你出了车祸，脑部受到震荡，免不了会觉得恍惚，医生说失忆只是暂时的症状，不久就会好起来的。

&rdo;

&ldo;车祸&rdo;是念儿的主意，她用这个借口来解释了为什么香如总是觉得疼痛，又为什么要请长假在家休息。

我们用这个理由将她&ldo;软禁&rdo;起来，防止任何人见到她，惊醒她的梦，打破她的魇，叫她魂飞魄散。

&ldo;魂飞魄散。

&rdo;这是多么可怕的诅咒。

它仿佛一柄狰狞的利剑悬在我们的头顶，随时都会呼啸而下，将香如一分为二，再度杀伤。

不。

不能让香如知道真相。

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不能允许我们再一次分开。

为了香如，我们将不择手段，不遗余力，只想可以留住她在人间多一天，更多一天。

只要她和我们在一起，不管她是人，还是鬼魂。

&ldo;香如，&rdo;我安慰她，&ldo;医生说你精神不好，不能再受刺激，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对你的病情恢复很不利。

你要实在想出去，等晚一点儿，我们去山顶看星星。

&rdo;

&ldo;也好。

&rdo;香如坐下来，手臂抱着自己的肩，表情痛苦。

我有些不安，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那只手，冰冷粘湿，柔若无骨。

&ldo;香如，你哪里不舒服?&rdo;

&ldo;我好痛，浑身都痛，怎么好像千疮百孔一般。

&rdo;香如低头看着自己，神情迷茫，喃喃自语，&ldo;我身上好像有一百个洞，每个洞都在流血。

红颜，我，生不如死。

&rdo;

她疼得弯下身子，声音哽咽，但是没有泪‐‐念儿同我说过，鬼是没有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