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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其后不过短短一年，便又出了事故，甄府一夕之间忽而被抄了家，男丁赐死，妇孺为奴。

内阁亲信，与死囚犯官，原来也不过一线之隔。

吏部府来拿人时，甄贤正陪他写字，抬头看见阵仗，遽尔脸色惨白。

他惊得险些没当场掀了桌子，愤恨大喝：&ldo;谁敢动他一下连我也一并拿走算了！

&rdo;

可甄贤却将那些被他扫落地面的纸砚笔墨一一捡起，静静对他说道：&ldo;殿下，你得让我去，家祖、父母、兄长俱身陷囹圄，我又怎能弃之不顾。

&rdo;

他死死将之拽住不放，终于还是被生生扯开了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干差役将人拖走，情急大喊：&ldo;我会想法子救你出来，你等着我，不要做傻事！

&rdo;

甄贤蓦地回头，只来得及望他展眉一笑。

于是，他还是只能去求父皇。

遽然发现，无论他想做什么，都只能去求父皇，父皇准了，他才能，父皇不准，那便不能，纵然他有千万理由，也不能够。

父皇不以为意地反问他：&ldo;不过一个小小伴读，有什么好成这样的？回头你再要多少乖巧伶俐的，又何愁找不到？&rdo;

他咬牙拒绝：&ldo;我不要乖巧伶俐的，我只要小贤。

&rdo;

&ldo;小贤！

小贤！

你就知道小贤！

&rdo;父皇挥手不想听他再说下去，&ldo;若有一日朕问你，要江山还是要甄贤，你还要这样无理取闹不成？&rdo;

他身子猛一摇晃，险些跌倒，直咬得嘴唇渗血，艰难地说：&ldo;我要小贤。

&rdo;

&ldo;你！

&rdo;父皇怒得一口气没顺上来，抄了压折子的玉镇就照他脑袋砸。

他险险躲开了，听见父皇重重地一声叹：&ldo;你是朕和皇后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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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后？&rdo;他忽而就似被拔了逆鳞的龙，怒吼在心里，脸上却绽出冷笑来，&ldo;父皇您记错了，如今的皇后，不是儿臣的亲娘。

&rdo;其实他知道，这会儿他不该触怒父皇，他该乖乖地讨父皇欢心，软软地替小贤求个情。

可不知为什么，他偏偏忍不住了，愈是如此，愈是剑刺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