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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萧宸这时已经忘了，当时是她自己对昭王万分痴迷的。

大抵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健忘，只是不爱了的事物或人，过了便弃若敝屣，浑然忘却了曾经的海誓山盟非君不嫁。

自叶瑾歌去世后，暗卫把以往萧宸忽略的事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如堵石塞在了萧宸的心里。

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

瑾歌……暗卫呈上来的消息称，她曾经在寝宫门口听了一个下午他们的房事。

以前其实不是没有察觉到的，她眼底隐约的忧郁和爱意，只是那时候她假装不知道，刻意地忽略了。

既忽略她的心情，又忍不住去纵容她，让她的喜欢如雨后野草一样疯狂肆意地蔓延开来。

那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欢喜在作祟。

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那样纵容让她的喜欢肆意生长，她只是后悔没有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

&ldo;方丈。

&rdo;萧宸忽然开口。

方丈看向她。

萧宸看着面前巨大的佛像，那佛像面容无悲无喜，只是淡淡的怜悯，似是怜悯众生，又似乎那只是一个无甚意义的表情而已。

萧宸平静道：&ldo;若这佛不怜我，那么这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rdo;

&ldo;陛下?!&rdo;方丈大惊失色。

萧宸缓缓地转头看向他。

&ldo;其实我不信佛，但日后若能得她入梦，我定修佛寺建佛国，在我大晏疆土范围内大肆宣扬佛教，而若这佛不肯怜我，那我便灭了这佛。

&rdo;

&ldo;陛下!生死乃天堑，无法逆改啊!&rdo;方丈痛心道。

萧宸看着自己的手，默默攥紧，像是想要把什么东西牢牢攥在手心。

&ldo;我没想过逆改生死，我只求一梦。

&rdo;

方丈还想劝说什么，萧宸却道：&ldo;朕即位以来，开疆拓土、励精图治，如今四海升平万朝来拜&rdo;

她顿了顿，伸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隔着厚重的衣物和血肉骨骼包围的胸腔，感受到那底下平静和缓的跳动，又道：&ldo;可朕这心里，还是觉得苦。

&rdo;

她没再用&ldo;我&rdo;，说出来的话却更让方丈觉得震惊。

&ldo;朕坐拥这万里江山，但朕时刻在想，若她能回来，朕不要这江山又有何妨。

&rdo;

&ldo;陛下，您&rdo;方丈欲言又止。

&ldo;方丈不用担心，朕也只是想想而已，朕不仅要这江山，还要做一个明君，千秋万载后，后人提起朕，想起朕的锦绣山河丰功伟业，也会提起朕的皇后，即使是死，无数年后，百姓们也会牢牢记住，那是朕的皇后。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