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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过了一两分钟，院子里的白炽灯泡亮起来，季白立刻认出这满脸骷髅相的人是谁：镇上有名的败家子，抽白粉，赌钱，气死爹妈之后败光了家里的房子田地，还欠了一屁股债，据说正打算把妹妹卖到果敢去‐‐就是昨天季白给了她点零钱的女孩儿。

&ldo;想来打抢老子？&rdo;季白咬着牙的样子很凶，腮上咬肌鼓起一块，枪把子在败家子后脑勺上狠狠楔下去。

&ldo;……做，做做好事！

我捱不住，捱不住啊……&rdo;犯了瘾，男人牙关打得格格响，眼里却还冒出野兽样的光，抱住季白的小腿不放，鼻涕眼泪横飞，看着不像个人，倒像是堆烂泥，&ldo;你有钱！

借，借我千把块，我让、让我妹子，陪你睡！

&rdo;

大概是从妹妹那儿知道了自己在老虎机上赢了一笔，所以打算来抢。

季白费了点力才踢开他枯黑干瘪不成人样的手，去把刚才踢到一边的刀捡了回来，拎着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还挺好使的。

&ldo;有些钱拿着烫手，就别他妈瞎寻思，老子给你长长记性。

&rdo;

本地民风凶悍，当场拿住的偷牛贼十有八九都被剁掉一只手。

季白觉得剁手还是有点过分，干脆用刀尖在他手掌上划了一个大大的&tis;，血肉翻卷着往两边绽开来，男人叫得比杀猪还惨，圈里几头猪也跟着尖叫，邻居家的狗开始汪汪地咬，然后一家一家传开去，整个镇子都是狗叫声。

洪教授从二楼门口踱出来，站在栏杆边往下看，略微提高了点声音说：&ldo;太吵了，让他闭嘴。

&rdo;

&ldo;让他闭嘴&rdo;这句话的理解方式就太多了，季白抬头对着他做个割喉的手势，问：&ldo;尸体丢到江里去？&rdo;

&ldo;不不不！

&rdo;洪教授立刻摇头，&ldo;就是……就是闭嘴，闭嘴懂不懂！

让他别再叫了！

&rdo;

两个极其响亮脆生也足够大力的耳光下去，那人还是叫个没完，季白捏住他两腮一扭一带，直接把下巴卸掉，刺耳的惨叫终于变成嗓子眼儿里压抑的哼哼。

季白抬腿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还没等说话，院门口就冲进来一个瘦小的女人，挡在自己哥哥前面颤抖地大声喊：&ldo;别杀了他！

&rdo;

季白把刀子在自己鞋底上蹭了蹭，送到兄妹两人眼皮子底下，那是把本地人用来杀猪的刀，细长锋利，捅进人身体里就会开出一个血槽：&ldo;只许你哥哥拿刀捅我，不许我杀了他？&rdo;

姑娘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伸开胳膊，乞求地看着季白：&ldo;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是好人……求你别杀我哥哥！

&rdo;

&ldo;这种人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我也没心情杀他，赶紧拖走，以后让他离我远点就行。

&rdo;季白听见身后洪教授好像是笑了一声，&ldo;哦对了，过两天你哥哥卖你去鸡街，到时候我会给你介绍生意的。

&rdo;

洪少秋从头到尾饶有兴味地看完了这出戏，觉得这个季三儿还真是有点不一般。

作为一个犯罪分子来说，他的心肠未免太软了些，还有点滥好人‐‐刚才他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手心里的两刀只是血糊糊地看着吓人，其实没伤到筋骨，养些日子就能好，更别说最后听着恶毒、其实是在提醒女孩子的那几句话了。

而且开枪动作也过于熟练，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新手，至少他以前玩儿过枪，会是退伍军人还是军迷？

季白走上楼来对洪教授笑笑，解释道：&ldo;吃四号吃成那个样子，也没几天活头了，犯不上沾血。

&rdo;

&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做得挺好的。

&rdo;洪少秋也笑，冷不丁地挑起眉毛问他：&ldo;以前当过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