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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比如现在大半夜的您就该回去睡觉，一熬夜血压明早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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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爷子扶着沙发两边的扶手站起来，要走没走的当儿回头看看季白，欲言又止的，最后终于开口说道：&ldo;下次这么危险的事少干点，自己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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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诶，知道了，我尽量。

&rdo;季白冲老爷子点点头，&ldo;今天的事，也谢谢二哥。

&rdo;

&ldo;啧，你说个谢字可不容易，我明早得看看太阳打哪边出来。

&rdo;季二哥过来给他把被子盖好，顺手拍拍他肚子，两个人交换一下眼神，心照不宣的那种。

他们都知道这句谢谢是为什么。

有的时候不完全坦诚、保留一点秘密，甚至善意欺哄，才是对家人最好的方式，有些事既然没有被摊在明面上说，那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下半夜季白睡得挺好，整个上午几乎也都睡了过去。

洪少秋进门的时候他正吃午饭，右手抓着勺子从羊肉汤里捞烤到微焦的饵块，左胳膊整个儿伸给护士，那架势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这胳膊就算豁出去了随便你怎么折腾都行。

护士先是在指尖捅了一下采血测血糖，然后又用火柴那么粗的针头攮进肘窝中间的静脉，抽了老大一管血，洪少秋看着都替他疼得慌。

季白笑眼弯弯地看着他进来，嘴里继续问护士：&ldo;美女，你说上午有人来看我，我怎么不知道啊？&rdo;

&ldo;你当高干病房像超市似的，想进就进？&rdo;护士手势纯熟地拔出针来，拿根棉签按在针眼上。

洪少秋想接手过去，被护士妹子瞪了一眼，朝卫生间方向一指，&ldo;先洗手！

&rdo;然后把先前没说完的后半句接上：&ldo;待会我把访客登记本拿给你，一长溜人名，都是来看你的。

&rdo;

洪少秋洗完了手，大拇指压住了棉签牢牢摁在季白肘窝里，俩人离得近，季白也不避嫌，勺子从碗里挑了一大块羊肉送到他嘴边：&ldo;张嘴。

&rdo;

&ldo;怎么不问我抓到没有啊？&rdo;洪少秋把勺子抿进嘴里，嚼着，问话就有点含糊。

&ldo;让你盯上了还能跑？我不信。

&rdo;季白笑，他两天没刮胡子了，下巴上冒出点胡茬，看着有点沧桑感，脸色倒是还不错，睡足了觉眼睛都格外亮些似的，&ldo;其实他要是不跑，我们还真没证据抓他。

&rdo;

&ldo;抓回来了，放心，已经移交给省厅的督察了。

纸包不住火，做事再怎么滴水不漏，或多或少也会留下痕迹，何况他离滴水不漏还远着呢。

&rdo;洪少秋把嘴里的肉咽下去，近前吻了下他嘴唇，语带双关：&ldo;嗯，好吃。

&rdo;

季白笑笑，勺子在碗里转了两圈，决定还是不问具体细节的好。

感情上，他绝不相信从他一进缉毒大队就爱护有加的头儿会是内鬼，但理智上这是唯一的可能，除了大队长，还能有谁清楚地知道全队每一次行动，包括临时决定的那些？他晃晃胳膊，示意洪少秋不用再压了：&ldo;省厅上午给我打电话了，取消停职处分，在没有新的人事任命以前，暂代大队长职务。

&rdo;

&ldo;挺好的，&rdo;洪少秋点头，&ldo;你看，他本来极力想避免的就是这个局面，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不是一样。

&rdo;

&ldo;也一样，也不一样。

&rdo;季白舔了下嘴唇，苦笑，&ldo;假如我是因为这回卧底行动立功受奖，顺理成章再提一级，那我应该会觉得很开心，觉得这是我应该得的，但是像现在这样‐‐&rdo;他做了个砍头的手势，&ldo;其实我想了半天了，这算不算是拿别人的血染自己的红顶戴？就算是主观上我没有这个意思，今天来看我那些人，心里未必不是这么想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