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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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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醇的美酒倒入碗里，伏玉先嗅了嗅，才举起酒碗：&ldo;忠叔，祝你身体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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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忠跟着端起酒碗，笑着连连应声：&ldo;好，好。

&rdo;他看着伏玉，好像就由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冷宫，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但是他们都不觉得困苦，只是当年那个小孩已经长大变为了一个少年，又逐渐接近一个青年，他虽然消瘦，却开始逐渐变得无所不能一般，成为了他这个老者的依靠。

程忠有些欣慰，又难免觉得有点心酸，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依旧只有彼此，他逐渐老去，终有一日会离开，到时候只留下伏玉一个人，难免凄苦。

这么想着，他端着酒碗的手抖了抖，酒刚入口，下一刻居然落下泪来。

伏玉不由一愣，手忙脚乱地伸手去为他擦眼泪：&ldo;忠叔，你这是怎么了?&rdo;

程忠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ldo;没事，没事，忠叔这是高兴，咱们，咱们终于离开那里，像现在这样挺好的，你都不知道当初我以为你没了的时候，恨不得能跟你去了，那时候我就想啊，我这一把老骨头活再久有什么用，我没照顾好你，将来到了地下，怎么跟你娘亲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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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自重逢以来，对于此事一直闭口不谈，程忠知道伏玉有他的苦衷和顾虑，而伏玉因为自己的欺瞒害程忠伤心一直心存愧疚，今日大概是喝了酒，情绪所致，终于说出口来。

伏玉的眼睛弯了弯，温声道：&ldo;忠叔，对不起，害你为我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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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忠连连摆手：&ldo;不难受，不难受，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当初苏家的人跟我说你没事，要送我去见你的时候我多开心，人啊，直到真正经历过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其他的所有都不重要，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不过是胡乱的哭了那几场，那算的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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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总归是我的不是，我罚酒一杯就当是赔罪了。

&rdo;伏玉说完，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时，他眼底闪着一点水光，伸手拍了拍程忠的手腕，&ldo;忠叔，放心吧，那些都过去了，从今以后咱们两个都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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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忠点头，看着伏玉的样子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酒意上头，加上刚刚的话牵动了回忆，程忠的话便多了起来，他拉着伏玉的手说道：&ldo;当初你不知道，苍临那孩子把你背回去的时候，我看见你身上的血，看见你一动不动又慌又急，可是苍临却一言不发，就跪坐在塌边一直拉着你的手，就像，就像是魂都跟着你走了一样，后来皇后的人到长乐宫来，替你洁面更衣，他就那么一直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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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玉突然听见苍临的名字整个人一愣，他好像很久没再听人提起过那个人了，程忠知道苍临的身世之后大概是怕他难过，就刻意对都城的事儿避而不谈，今日大概是喝多了酒才会顺势提起来。

伏玉当日服了假死之药，昏睡了足足三天，对于那三日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记忆里只有自己药性发作到底的那一刻那只有力的手，还有苍临满脸的惊慌，那是他在苍临脸上鲜少见到的表情。

他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苍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他一步一步背回长乐宫，更不知道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苍临究竟是存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苏和委婉地向他提过在以为他死之后苍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难过大概是真的。

但是每每想起苍临的身世之后，伏玉又忍不住会觉得心堵。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承认过，在之后苍临的身世之后，他是怎样的失望还有难受。

即使在苏和他们面前，他也表现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