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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但是细心的人一瞧，里面有某种黯淡，似含有无限伤心。

乘风在震惊中半晌不动，真的是他‐‐那个人。

那个俯身扶起当年十一二岁的他，夸赞他天资卓越的人。

那个他极其憧憬想和他学武的人，那个让他终身戴上面罩的人。

他没料到会在这个场景下和他再次见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这个人，好似每一次看到都会变化，变得更为虚弱，也变得更为硬骨。

他终于吐露一直想说的话：&ldo;你收我收得怪怪的，全然没对待徒弟的样子，我又何愿叫你一声师父？&rdo;

那个人不知道，虽然自己不曾喊他师父，却自从遇到他的那瞬间起，自己分明由内心里地崇拜，惊叹他的武学造诣。

在那么小时的自己心中，他成为了一个一定要超越的目标，一度成了少年人的理想。

那老者微微一恸，哈哈大笑，这一笑中悲怨苍凉。

&ldo;普天下，大概没有像我们这般的师徒。

&rdo;

&ldo;是吗？&rdo;乘风冷笑：&ldo;你为何会出现在讲武堂？是，来找我的？&rdo;

那怪相老者眼神如电地瞥了一眼他，轻哼一声，&ldo;不可能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另外一个人，看看那个人是否真的在讲武堂这种地方。

&rdo;

乘风愣了一下，倒也无怪这个人对自己的疏离，他早已习惯：&ldo;你要找什么人？&rdo;

虽然那人教了他武功，两人之间从未师徒相称呼，也从未有师徒的情谊，反而两人之间的距离犹如隔了千山万海，十分生分。

那老者眼神一动，继而停滞，在想着什么，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忌讳。

他心中想到自己需要做什么事根本无需外人来帮忙，更何况对于这个徒弟，他不想多看到。

每次一看到，仿佛瞥见多年前的自己，心里就升腾起异样的愤恨。

&ldo;没什么。

&rdo;嘶哑沧桑的声音带着凌厉，断然回绝，&ldo;你们身边是不是也有常年穿白衣的女子？我只是很不喜欢那样穿着的女人。

&rdo;他回头望望这个少年人，哀伤而克制地赞叹：&ldo;你还挺像年轻时的我，自负，绝对的自信。

很好……&rdo;良久叹了口气，又厉色：&ldo;聚风掌是我九年前的自创掌法，你不许再偷着揣摩了。

&rdo;他抛下这句话，身影瞬间不见。

乘风怔怔立着，眼中复杂，心中道：&ldo;他确实比以前更虚弱了，似乎有重毒缠身。

&rdo;

第12章

别离了那个少年人后，那个老者才露出疲惫，他徒步而行，身影说不出的落寞。

月光斜斜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出诡异的形状。

这月下之影，有着说不出的威慑力，乍一看如只剩骨头的身躯，每一节都分外清晰。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那老者回望方才的方向，于一处树下坐了下来，同时一手往脸侧一捏一拉，呲啦地连着脖子撕下一张□□‐‐露出了一张颇为年轻的脸，不过三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