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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老婆子得了她的支招，二话不说，佝偻起身板唯唯诺诺地走了。

片刻之后，后院的吵闹渐渐平息，再听不见有大动静了。

可余池被这二夫人坏了心情，是怎么也坐不住了，他随口敷衍了素宛几句话，等马车被整顿好后，忙不迭走了。

素宛由碧儿搀着走到大门口去送他，直到余池人坐在马车上彻底消失在路口，这才小心翼翼地扶着腰进去了。

第16章心事（1）

早早儿从龙家出门的两个姑娘，往大街上逛回来之后，是一个动了心，一个掉了魂。

动心的那个，满面飞红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奔向后院去找爹爹;掉魂的那个，藏着满腹的心事，缓步走在通向自己闺房的鹅卵石小径上。

&ldo;大姐姐!&rdo;

园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嚷，阿顾转身一看，发现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条懵懂的小尾巴。

水生雪白的脸上蹭着一道灰，鞋面上沾满了泥星草屑，看这样子，必是刚刚蹲在花丛里捉了一趟蝈蝈。

阿顾见他仍穿着那身开了线的破旧衣裳，忍不住和声问道，&ldo;小叔父，上回裁缝店里做的新衣服不是都送过来了吗，怎的不挑件舒服的换上?&rdo;

水生扭了扭脖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他原先在乡下住着的时候，农户家里的孩子们都是一茬接一茬地穿着哥哥姐姐的旧衣服，非得等那料子破的不能再破了才肯扯布再做新的。

而自己这么个寄人篱下的可怜种子，更是常年穿着漏风的粗布褂子，遇上大冬天只得躲在灶台旁边烤火捱冻。

阿顾虽是没把水生的难处往那深处想，却也十分看不过意他身上这副窘迫光景，这就牵了他的袖子准备领人到别院里去换衣服。

&ldo;小六，你干嘛呢?&rdo;龙四郎路过园子，看到六妹跟小叔父走在一起，不由得纳闷起来。

&ldo;上次出门新做的衣服到了，我带小叔父回去换身体面行头。

&rdo;阿顾把闷头往前走的水生拉住了，转向她四哥开口说道。

龙四郎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小叔父，扶着玉润的下巴深以为然道，&ldo;最近家里来了客人，是该把他打扮出个主子模样，不然叫堂舅见了，怕得以为我们龙家无故苛待人呢。

&rdo;

&ldo;哎，四哥，眼前这位论起辈分来好歹也是爹的兄弟，别绕着人贫嘴。

&rdo;

阿顾这话可是提醒了龙四郎，他连忙一掩薄唇，抬头瞟了瞟四周，确信不曾瞟到他爹的影子之后，如释重负地拍了拍心口。

&ldo;你这是又惹上什么事了，值得这么草木皆兵?&rdo;阿顾被龙四郎这副瑟缩模样逗得&ldo;噗嗤&rdo;一笑，向他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