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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我真没想到，我太小心眼了，刚才还挑剔污损，好像要和你讨价还价。

伯尼，你的大方让我汗颜。

这真的是一本装订华丽的精美小书，你要送给我，我太高兴了。

你真的不要一毛钱?&rdo;

我摇头。

&ldo;这本书是跟着一堆精装书进入店里的，那些书只有皮好看，没什麽内容，是用来当装饰品用的。

你无法想像，竟然有人长年用精美的皮封套包着那些废物。

但是那样的东西我一下就卖掉了，那些搞室内设计的，出手时通常是论斤买的。

我在给一堆这样的书分类的时候，发现了这本斯宾诺莎，就想到了你。

&rdo;

&ldo;你真是善解人意，谢谢!&rdo;他说，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来，把书放在他的空杯子旁边，&ldo;但是仅仅为了斯宾诺莎这本书，你不会在这个时候到我这里来，你一定还带了别的东西来吧?&rdo;

&ldo;事实上有三样东西。

&rdo;

&ldo;这次当然不会是礼物。

&rdo;

&ldo;不完全是。

&rdo;

我从手提箱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天鹅绒袋子递给他，他用手掂了掂重量，然後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

那是一对水滴形的祖母绿耳环，样式简单却优雅大方。

埃博尔从上衣口袋拿出放大镜固定在一只眼睛上，他监定宝石的时候，卡洛琳起身走到放酒和甜点的柜子旁，又倒了一杯酒。

埃博尔抬起头的时候，她早已回到椅子上，杯子里的酒只剩下三分之二。

&ldo;成色不错，没有瑕疵。

东西很好，但是没什麽特别之处，你对价钱有没有底线?&rdo;

&ldo;完全没有。

&rdo;

&ldo;你应该把这留下来给卡洛琳戴。

戴上给我们看看，卡洛琳。

&rdo;

&ldo;我没有穿耳洞。

&rdo;

&ldo;你应该穿的，每个女人都应该有耳洞和一对水滴形的祖母绿耳环，伯尼，我可以出一千块，我是按店面标价五千块估计的。

真正的价格应该是接近四千，我顶多出一千，不能再高了。

&rdo;

&ldo;那就一千吧。

&rdo;

&ldo;成交。

&rdo;他说着把耳环装回天鹅绒袋子，放在斯宾诺莎的《伦理学》上面，&ldo;还有其他东西吗?&rdo;

我点头，接着从手提箱里拿出第二个天鹅绒袋子，这次是蓝色的──先前那个装耳环的袋子是酒红色的──也比先前那个大一些，而且系着带子。

埃博尔把带子解开，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女用手表：方形表壳，圆形表面，金色的网状表带。

我不知道他连这个也要用放大镜看，他像刚才一样把放大镜挂上，仔细地看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