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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既至东厢门内，见吕后已经立候，正要上前行礼，不料吕后突然跪下，急得昌脚忙手乱，慌忙屈膝俯伏，但听吕后娇声道：&ldo;周君请起，我感君保全太子，所以敬谢。

&rdo;未免过礼，即此可见妇人心性。

昌答道：&ldo;为公不为私，怎敢当此大礼？&rdo;吕后道：&ldo;今日若非君力争，太子恐已被废了。

&rdo;说毕乃起，昌亦起辞，随即自去。

看官阅此：应知吕后日日关心，早在殿厢伺着，窃听朝廷会议，因闻周昌力争，才得罢议，不由的感激非常，虽至五体投地，也是甘心了。

惟高祖退朝以后，戚姬大失所望，免不得又来絮聒。

高祖道：&ldo;朝臣无一赞成，就使改立，如意也不能安，我劝汝从长计议，便是为此。

&rdo;戚姬泣语道：&ldo;妾并非定欲废长立幼，但妾母子的性命，悬诸皇后手中，总望陛下曲为保全！

&rdo;高祖道：&ldo;我自当慢慢设法，决不使汝母子吃亏。

&rdo;戚姬无奈，只好收泪，耐心待着，高祖沈吟了好几日，未得良谋，每当愁闷无聊，惟与戚姬相对悲歌，唏嘘欲绝。

家事难于国事。

掌玺御史赵尧，年少多智，揣知高祖隐情，乘间入问道：&ldo;陛下每日不乐，想是因赵王年少，戚夫人与皇后有隙，恐万岁千秋以后，赵王将不能自全么？&rdo;高祖道：&ldo;我正虑此事，苦无良法。

&rdo;赵尧道：&ldo;陛下何不为赵王择一良相，但教为皇后太子及内外群臣素来所敬畏的大员，简放出去，保护赵王，就可无虞。

&rdo;高祖道：&ldo;我亦尝作是想，惟群臣中何人胜任。

&rdo;尧又道：&ldo;无过御史大夫周昌。

&rdo;高祖极口称善。

便召周昌入见，令为赵相，且与语道：&ldo;此总当劳公一行。

&rdo;昌泫然流涕道：&ldo;臣自陛下起兵，便即相从，奈何中道弃臣，乃使臣出为赵相呢？&rdo;明知赵相难为，故有此设词。

高祖道：&ldo;我亦知令君相赵，迹类左迁，当时尊右卑左，故谓贬秩为左迁。

但私忧赵王，除公无可为相，只好屈公一行，愿公勿辞？&rdo;昌不得已受了此命，遂奉赵王如意，陛辞出都。

如意与戚姬话别，戚姬又洒了许多珠泪，不消细说。

屡次下泪，总是不祥之兆。

惟御史大夫一缺，尚未另授，所遗印绶，经高祖摩弄多时，自言自语道：&ldo;这印绶当属何人？&rdo;已而旁顾左右，正值赵尧侍侧，乃熟视良久。

又自言自语道：&ldo;看来是莫若赵尧为御史大夫。

&rdo;尧本为掌玺御史，应属御史大夫管辖。

赵人方与公，尝语御史大夫周昌道：&ldo;赵尧虽尚少年，乃是奇士，君当另眼相看，他日必代君位。

&rdo;昌冷笑道：&ldo;尧不过一刀笔吏，何能至此！

&rdo;及昌赴赵国，尧竟继昌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