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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嗣是子弟分封，共计八国，齐楚代吴赵梁淮阳淮南，除楚王交吴王濞外，余皆系高祖亲子。

高祖以为骨肉至亲，当无异志，就是吴王濞，已露反相，还道是犹子比儿，不必过虑，谁知后来竟变生不测呢？

这且慢表。

且说高祖自淮南启跸，东行过鲁，遣官备具太牢，往祀孔子。

待祀毕复命，改道西行。

途中箭创复发，匆匆入关，还居长乐宫，一卧数日。

戚姬早夕侍侧，见高祖呻吟不辍，格外担忧，当下觑便陈词，再四吁请，要高祖保全母子性命。

高祖暗想，只有废立太子一法，尚可保他母子，因此旧事重提，决议废立。

张良为太子少傅，义难坐视，便首先入谏，说了许多言词，高祖只是不睬。

良自思平日进言，多见信从，此番乃格不相入，料难再语，不如退归，好几日杜门谢客，托病不出。

当时恼了太子太傅叔孙通，入宫强谏道：&ldo;从前晋献公宠爱骊姬，废去太子申生，晋国乱了好几十年，秦始皇不早立扶苏，自致灭祀，尤为陛下所亲见。

今太子仁孝，天下共闻，吕后与陛下，艰苦同尝，只生太子一人，如何无端背弃？今陛下必欲废嫡立少，臣情愿先死，就用颈血洒地罢。

&rdo;说着，即拔出剑来，竟欲自刎。

高祖慌忙摇手，叫他不必自尽，且与语道：&ldo;我不过偶出戏言，君奈何视作真情？竟来尸谏，幸勿如此误会！

&rdo;通乃把剑放下，复答说道：&ldo;太子为天下根本，根本一摇，天下震动，奈何以天下为戏哩？&rdo;高祖道：&ldo;我听君言，不易太子了！

&rdo;通乃趋退。

既而内外群臣，亦多上书固争，累得高祖左右两难，既不便强违众意，又不好过拒爱姬，只好延宕过去，再作后图。

既而疮病少瘥，置酒宫中，特召太子盈侍宴。

太子盈应召入宫，四皓一同进去，俟太子行过了礼，亦皆上前拜谒。

高祖瞧着，统是须眉似雪，道貌岩岩，心中惊异得很，便顾问太子道：&ldo;这四老乃是何人？&rdo;太子尚未答言，四皓已自叙姓名。

高祖愕然道：&ldo;公等便是商山四皓么？我求公已阅数年，公等避我不至，今为何到此，从吾儿游行？&rdo;四皓齐声道：&ldo;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受辱，所以违命不来。

今闻太子仁孝，恭敬爱士，天下都延颈慕义，愿为太子效死。

臣等体念舆情，故特远道来从，敬佐太子。

&rdo;高祖徐徐说道：&ldo;公等肯来辅佐我儿，还有何言？幸始终保护，毋致失德。

&rdo;四皓唯唯听命，依次奉觞上寿。

高祖勉强接饮，且使四皓一同坐下，共饮数巵。

约有一两个时辰，高祖总觉寡欢，就命太子退去。

太子起座，四皓亦起，随着太子，谢宴而出。

高祖急召戚姬至前，指示四皓，且唏嘘向戚姬道：&ldo;我本欲改立太子，奈彼得四人为辅，羽翼已成，势难再动了。

&rdo;戚姬闻言，立即泪下。

妇女徒知下泪，究属无益。

高祖道：&ldo;汝亦何必过悲，须知人生有命，得过且过，汝且为我作楚舞，我为汝作楚歌。

&rdo;戚姬无奈，就席前飘扬翠袖，轻盈回舞。

高祖想了片刻，歌词已就，随即高声唱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