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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此时谭藻还看不出贺灵则眼底深处的疑惑，他听到谭藻咒骂陈芳散人了。

谭藻第一次看到贺灵则，就是贺灵则刚杀完人时的样子，已经把他吓到胆寒。

他不是没见过人杀人或是被杀，但贺灵则是唯一一个令他感觉可怕的。

无论之后贺灵则如何和蔼，他都无法把那一眼从脑海中抹去。

其实他每一次做噩梦，梦到师父狰狞的面孔后，下一刻就是贺灵则冰冷的眼神。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贺灵则？

谭藻畏惧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宁愿去逃避。

谭藻已经许久没有做那个噩梦了，但睡在正气阁的这一天，他居然又梦到了。

浑身冷汗地醒来，背心发凉。

谭藻望着床顶，不快地嘀咕：&ldo;一个正道门派，倒把我吓得做噩梦了……真是不详。

&rdo;

他起身唤来阿照，阿照看他背后都汗湿，道：&ldo;不忙，公子还是洗个澡吧，这样对身体不好。

&rdo;

谭藻也觉得身上挺不舒服，便答应了。

&ldo;昨日我穿来的衣服洗晒了吗？&rdo;谭藻问。

阿照道：&ldo;每日送去的衣服，都是当日洗晒的。

&rdo;

谭藻道：&ldo;这天气，应该干了，麻烦取来给我吧，我就换上那一身，正好今日也得走了。

&rdo;

&ldo;公子真是……咱们阁里又不缺一套衣裳。

&rdo;阿照含笑去为他取衣服了。

过了半晌，阿照捧着又一套新衣服回来，满脸为难地道：&ldo;我昨日分明还看到那衣服，方才却怎么也找不到，许是谁拿错了……公子且穿上这一套吧。

&rdo;

谭藻皱眉，&ldo;你们这里都是统一制式的衣裳，怎么会拿错我的……&rdo;

阿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ldo;这……也许是夹裹在一堆衣裳里了呢。

&rdo;

&ldo;说的也是，正气阁的确不缺一套衣裳的，怎会有人故意拿走。

&rdo;谭藻安抚地笑了笑，他刚才是太过尖锐了。

这还不是贺灵则造成的，当年他在魔教，回回洗澡都要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看好了，否则说不定就会少上一两件，刚开始他觉得，魔教看他不顺眼的人那么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他，再自然不过了，便没有太过在意。

后来有一次，他（被逼）在贺灵则的房间做客。

贺灵则不怀好意，房间里一张凳子也没放，谭藻来了就引他坐到床上。

谭藻坐在床上，只觉得贺灵则的身体越来越靠近，软趴趴的，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口中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唧声，听得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