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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屋里的光线半明半暗，照得燕啸的脸孔有些苍白，看气色却还不错，洛云放细细打量了几眼，视线又往他身上盖着的棉被上扫。

脸上落了疤，腰伤未愈，大腿又被扎，燕大当家闲来无事就爱夸自己‐‐你看看我这脸、这腰、这腿、这肾……

一语成谶，挺好。

想着想着，眼底划过一丝揶揄。

洛云放略有些明白过来，为何田师爷的心情那么好。

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燕啸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贼眉鼠眼地作势要来拉他的手：&ldo;啸哥哥的肾好不好，云妹妹你试试不就知道了？&rdo;

洛云放垂下眼，找准了位置，伸手隔着棉被往下按了按。

&ldo;嗷‐‐&ldo;一声痛呼，燕啸脸都扭曲了：&ldo;你、你、你，你轻点、轻点……哎哟妈呀，疼死我了！

&rdo;

这才慢条斯理地收起劲道，手掌贴着被面向上，缓缓移到他的腰侧，洛云放挑着眉梢冷声回答：&ldo;试试倒也无妨，就怕大当家伤重体虚，我一留神就把你试死了。

&rdo;

&ldo;不试了，不试了……我们就说说话。

&rdo;燕啸疼得满脸是汗，攥着他的手腕忙不迭求饶：洛云放这才收回手，搀着他半坐起身，又从桌边倒了杯热水，递到燕啸嘴边喂他喝。

再度在床沿边坐定，两人脸对着脸，说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事。

倪文良刺伤了燕啸后趁乱跑了。

他一路狼狈退回蓟州，被姚连光的人堵在了锦阳城外进不去。

京城里的老倪大人气急败坏地进宫找桓徽帝告状，却只得了桓徽帝一句：&ldo;原只当小倪大人是个能干懂事的，洛家小子年轻，他还能惦记着去帮一把，怎么现在连锦阳城都顾不过来了？还得人家姚连光大老远跑去替他收拾。

&rdo;

老倪大人被噎得再说不出话来，哭天抹泪地又演起撞柱子的把戏。

姚连光顺着桓徽帝的话头，就此正大光明地赖在了锦阳城里。

&ldo;各州督军之间原本就各怀鬼胎，现在蠢蠢欲动的人更多了。

&rdo;蓟州不比屏州，光那几个铁矿就足够诱得人脸红心跳，现在倪文良和姚连光城里城外对峙得热闹，保不齐旁人也想趁机玩一手螳螂捕蝉的把戏。

都是积年的老狐狸，哪个都不是吃素的。

何况各家督军背后总有门阀世家撑腰，利字当头连父母妻儿都不认的主，总之，这个年锦阳城有的是热闹可看。

燕啸嘿然一笑，&ldo;都盯上了锦阳城，我们这边也能松快一阵。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