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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薄摆放碗筷的手指停顿了一瞬,这一瞬的时间太短,只有他自己知晓。
喻薄抬起眼,客厅的灯光也不是暖色系,它与整个房间的设计风格和摆设极为相似,是清冷的白光,它铺陈在喻薄身上,与他的气质意外的相符。
只是,不与他今天所穿的衣服相符。
他说:“你可以带牛奶上来。”
这是一个可行的提议。
他们住得太近了,上下楼的关系,回到言夏的家中,甚至都不需要花费一分钟。
言夏才踏入家中,还没有开灯,牛奶就已经过来,黑暗中,猫科动物的眼睛很亮。
牛奶的情绪还好,看来,它并没有饿肚子。
她带着牛奶回到了喻薄家中,牛奶一直安静地窝在她的怀中,它真的是一只太乖巧的猫,即使到了陌生的坏境也不恐慌。
这一次进来的时候,言夏注意到了之前她没有注意到的一幅画,挂在客厅的角落,并不起眼。
但这幅画对于言夏是熟悉的,这是她第三次见到这幅画,是汤德的那副不知名的树。
她知道是喻薄买走了它,买走它的那一天,言夏还蹭了喻薄的车。
客厅的墙壁空空荡荡的,就只有这一处,挂了这一幅画,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就觉得意外的不协调。
言夏的职业病犯了,她转头对喻薄说:“你不觉得,这一幅画挂在这里很不协调吗?”
喻薄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他们之间隔着恰好的社交距离,不过分贴近,不过分远离。
“我的审美不好。”
他说,“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摆放?”
言夏的职业病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犯完,她依着自己的设计,和喻薄说了这幅画如何融入整间房屋的几种方式。
他站在身旁,很认真地听她讲,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偶尔跟着她的描述,看向房屋。
如果可以,言夏希望自己遇到的客户,都能像喻薄一样。
最后,言夏说:“其实汤德的这一幅画,并不值得你为它付出的价钱。”
她看着喻薄:“你付出的价钱,可以买比它出名很多的画作。”
言夏也有好奇心,想知道喻薄为何天价买下这幅画。
喻薄轻轻笑起来,他的理由很简单,简单到直白:“它很漂亮,我很喜欢,这就够了。”
人们为了心爱之物,通常会不计代价的,这是个很通俗的道理。
只是“不太像你的风格。”
言夏说。
因为她印象中的喻薄,不是这样性格的人,只除了一次。
只除了高中时,为她买了一瓶华而不实的香水那一次。
言夏将这个念头略过去,他们谈论的画与装修的话题,也至此告下段落。
早餐时候是安静无声的,言夏尝过这家出名酒店的饭菜,即使外送过来,它的味道也没有消减几分,她却有点隐隐的食之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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