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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扬刚陪庄皇后用完早饭,正准备去园子里逛逛,一个新年不曾在宫里住过,想必早春的花儿都该开了,正好剪两瓶子放屋里赏玩,还能做些香料。
谁知道还没出门,春莲就引着忍冬进来了。
傅清扬一惊,连忙摆摆手让忍冬免礼,皱眉问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春寒料峭,清晨更是冷意逼人,忍冬却只穿了一件夹棉小袄,发髻也不甚整齐,裤脚鞋子都是半湿,冻得面色青白,嘴唇乌紫,显然昨夜就在宫门外等候了,一直到今早开了宫门才匆匆递了牌子进来。
忍冬打了个哆嗦,接过半夏塞给她的手炉抱在怀里,断断续续地道:“小、小姐,快回家看看吧,府上出了大事,老太太气得病倒了,就是大姑娘身上也有些不好……”
傅清扬二话没问,立马吩咐春莲去收拾东西,让半夏好生照顾忍冬,给她找两件厚实衣服换上,在屋子里等候,暖和暖和,自己则匆匆忙忙往前殿去了。
庄皇后示意她不必多礼,关切问道:“怎么了?一大早就听说你家里来人了,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傅清扬跪在地上,小脸绷得死紧:“我也不知道,不过老太太和大姐姐都病倒了,眼下家里如何我实在不放心,不过能让老太太都气成这般,想必少不了孙姨娘的事儿!
还望姨母准许清扬回家探望。”
庄皇后吩咐道:“传我旨意,让刘太医去安定侯府瞧瞧,一切听从二姑娘的意思!”
傅清扬感激地道:“多谢姨母!”
“好了,快起来吧!”
傅清扬心里颇为着急,行了一礼道:“那清扬就先行告退了?”
庄皇后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别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急也没用,我这里还有几句话要说……”
傅清扬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些许,沉声问道:“姨母有何指示?”
“当年之所以留着孙氏,一是孙家特殊,不得不防。
二是怎么说这都算你们安定侯府的家事,即便我贵为皇后,也不好贸然插手,更何况当时情况,内有隐情,我实在不方便做什么……现在想来,孙氏若就这么轻易死了,倒是便宜,如今时机成熟,想怎么做,跟老太太说一声,不用顾忌其他。”
傅清扬听得一头雾水,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细究,点了点头道:“清扬明白了。”
庄皇后意味深长地道:“孙家靠山再强,孙姨娘进了侯府的门,也就是侯府的人,一个妾室而已,处置了孙家也闹不起来!
这些事外人不好出手,你是安定侯府的嫡出小姐,你有资格过问一二!
孙氏最在乎的不过一双儿女,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亲生儿子的背弃更让她生不如死了……”
傅清扬渐渐皱起了眉,心中陡然一沉。
庄皇后言尽于此,笑着挥挥手:“行了,知道你心急回家,快去吧!”
傅清扬收起满心情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方匆匆离开。
宫里人多眼杂,傅清扬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才冷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忍冬换了干净暖和的衣服,又喝了热粥,已经缓过来了,立马倒豆子一般飞快说道:“这些天二姑娘不在家,大姑娘应小郡君的约去长公主府上小住,孙姨娘就一直撺掇着往大公子房里塞人……小姐也知道,大公子最正经不过了,又向来刻苦读书,眼看着会试将近,正该专心用功的时候,姨娘不说好生叮嘱饮食,反倒不知从哪儿弄来两个骚狐狸……”
傅清扬面色铁青,气得狠狠捶了一把小几,怒声骂道:“这般下作,孙姨娘真是该死!”
“可不是吗!”
忍冬面露不屑,继续道,“就算大公子要侍妾,也该从自己房里挑人,再不济还有老太太呢!
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庶母操心!
若只是塞俩骚狐狸扫把星倒也罢了,大公子如此正派,必然看不上眼,等大姑娘回来寻个借口打发了就是……可谁曾想,那俩骚蹄子竟然端了下了料的汤,险些没害死大公子!”
傅清扬怒不可遏,恨不能将孙姨娘挠个满脸花,恨声问道:“府里向来严格,这药是从何处弄进来的!”
忍冬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总归和孙姨娘脱不开关系……就因着这事儿,大公子昨夜遭了好大的罪!
气得老太太也病倒了,连夜去杞国公府上请了大姑娘回来,大姑娘得知后,气得当时就说身上不爽利。”
傅清扬叹气,大姐姐性情刚烈,又自来和大哥亲密,更是把大哥看做此生依靠,骤然出了这等事,大姐姐必然恨毒了敢对大哥出手之人。
“孙姨娘现在怎么样了?”
忍冬鄙夷地哼了一声:“能怎么样?大姑娘将她捆了关进柴房,那俩骚狐狸也一并关了起来!”
傅清扬很快想通,冷笑道:“看来孙姨娘是有心不想大哥参加春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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