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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此之前苏白从未想过,有谁可以将布衣子重伤至此。
换下一盆又一盆乌黑的血水,倒在了谷底边沿,也随之浇熏了那一带逐渐枯败的寸草,这乌黑血水所含剧毒,其威可见。
直到将能用上的药都给覆上,也包扎好,瞧着布衣子苍白的脸色,未着易容下的模样好似顷刻间便跨过了许许多多的岁月,才叫双鬓发白,面带皱褶。
要知道布衣子不易容的话,脸面只多二三十模样,这一趟归来,脸面却顷刻就催成了五六十的姿态。
于苏白而言,外伤她可以包扎,内伤她却无从下手,更不提“解毒”
!
还不此时他昏迷不醒,事态可见严重。
一双空灵的眼此时也流转复杂,变得生动却倍是压抑:“师傅,我该怎么做?”
四周的空气,今日头一回叫她觉得竟能有如此阴冷。
替昏迷不醒的师傅盖好了被褥,苏白忽地又想起来那个噩梦,便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她必须得做些什么,无论是什么,只要能让布衣子醒来。
突地,她想起月隐留下的东西。
此时哪管得了能不能派上用场,苏白当即跑回自己的卧室,在床脚下一阵翻找,取来了那两件东西,便抱着月隐留下的锅子出门熬“药”
去了。
架上锅子沸滚着,火光跳跃在这双眸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浓郁奇香,她心下寻思着师傅留下的书籍中有关用阵法疗伤、聚气此类的知识,避开了必要求师承的法奇门类,剩下的,她想,或许自己能摆出来。
这锅子没煮多久,是怕熬久‘药性’会淡化。
也不知具体食用方法,苏白唯有将药汁与捣碎的残渣一并给师傅服下。
究竟血灵芝是好东西!
是个稀罕物。
这才刚给布衣子服下,那方就见布衣子幽幽转醒了过来。
他眼一睁开,眼下便堆砌起厚厚的鱼尾纹,脸色也少许有了好转,一股常人看不见的灵气正从他的味壁里沿着血液传及四肢百骸,又汇集到他那空空如也的丹田之中,才叫布衣子有了灵力支撑,当即运功周天运转。
苏白瞧布衣子醒来又闭眼练气,不敢拖沓,连忙又从堂取来笔墨纸张,安静在一旁根据记忆临摹着阵法。
一般来讲,纸张上的图形字迹都可以作为媒介,从而触发阵法。
毕竟在资源匮乏且能力有限的情况下,苏白就只能照本就搬,她只但愿能有作用罢!
很快,她那边就分开画好了阵列,来不及吹干墨迹,便来到她师傅身旁一一对照着相应方位排摆。
方弄好,便又转身继续描画,待又出了一组,又来布衣子身边继续排布,如此反复,却不敢歇停一会。
苏白在捣鼓什么,作为师傅的布衣子自然清楚。
竟能照葫芦画瓢,有些阵图只照文字描写,竟能临摹得不差分毫。
如此聪慧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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