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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翎鳯一起再度回到谷中,这孩子自出生起便没见过亲娘,如今来了远远瞧见迎面美目欣喜的女子向它展臂环来,便小腿一缩,躲在了苏白身后,一双通透的宝眸生疏的在女子身上来回打量。
“这孩子连我都不认得。”
女子只笑,却未生气。
苏白摇了摇头,她清楚翎鳯能读取自己的心声,自然是知道五叶师叔就是它的亲娘,至于为何反而回避,想来无非是一时不适应,难免的生疏罢了。
见师叔并无责怪之意,一双空灵的眼眸在谷内匆匆来回搜了一遍,这才开口问道:“师叔,师傅还没回来?”
“来了。
就在屋里头等你。”
五叶拉起她的手,轻柔的替她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补充道:“央石,让我跟这孩子单独呆一会。”
师叔对她好,却何曾如此温柔过,反倒叫苏白一时难以适应,应声之时也一并将那被拉起的手轻轻抽回,便迈步朝木屋走去。
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瞧了瞧,翎鳯那傻孩子还在瞪着五叶师叔上下打量,而五叶师叔那双温暖的手掌已轻柔的抚上翎鳯的鳯冠。
一想到这是母子相认的场面,眼前景象便也平添了几分温煦,倒叫苏白眼面微微一暗,想起那记忆中模糊的母亲那柔和的笑颜。
失神不过刹那,她便回复如常,却瞧见那头翎鳯宝玉般的眸子此时也在看着她。
她不再耽搁,收回视线,往木屋走去。
一进门,师傅好似等候多时,覆手正在屋里来回走动,见她来了,便往凳上一座,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
听是责备,语气中却全无责备之意:“不是叫你在谷底呆着等为师回来,未听过师命难违么?”
苏白不曾辩解,只应声:“弟子知错。”
布衣子竟笑了:“你这丫头,哪里是错了,回来的路上为师听,三合镇镇民迁居主事的人,其中就有你。”
“主事的是百花谷十二子,与搏叔叔。”
苏白摇头:“我没能帮上什么忙。”
这回答叫他满意,又道:“还听你在邵南救济了不少流民。”
苏白不敢邀功:“是拿师傅的钱银买下的口碑,搏叔叔不会认同。”
“为何这样?”
面对着双越发慈爱的目光,第一次,苏白想要回避一个人的眼神,第一次觉得直视别人的眸子会叫她有些不自在。
这莫名的情绪她来不及深究,只当即将少白子与她“闲聊”
的过程与布衣子听,言罢布衣子应那画中人“遗”
言皱起眉头。
当师傅皱起眉头,深深的额纹更加显得他又老了一些岁月,空灵的眸子微微移了移,盯在那两鬓又泛白得更多发线上。
良久布衣子才又开口,却没继续这个话题:“天有五贼,见之者昌?”
苏白当即回答:“其一贼命,其次贼物,其次贼时,其次贼功,其次贼神。”
见师傅点头示意她下去,便继续道:“贼命以一消,天下用之以味;贼物以一急,天下用之以利;贼时以一信,天下用之以反;贼功以一恩,天下用之以怨;贼神以一验,天下用之以小大。”
只听布衣子讲道:“天有日、月交替,地有四季变更,天的运转不变,地的四季不乱,是为规律,规律守恒,万物方得长存,是为天地之信用,是为时。”
苏白细细听着,她晓得师傅讲解的是五贼之“贼时”
。
“如果逆其道而行,非但没有效果,而且有害。
对事物发展没有容量去等待,一时图快随性而去,有违天道,会受惩罚。
就好似农夫不识四季交替的规律,春种东耕,导致颗粒无收。
万物皆有其规律,依时而动,按规律运作则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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