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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工还是这边的医生帮忙叫得。

“章先生。”

护工见他来，立刻起身。

章时臣看一眼在床上躺着睡觉的老章头，嗯一声，问：“最近怎么样？”

“医生说没恶化，情况不错。”

护工脸上带着同情。

这家人也是可怜，都没血缘关系，但现在老的生病，小的也没离开。

有情有义的。

就是现在有情有义的人啊，不好过。

“嗯，你先去休息吧，这边我来。”

他的钱少，只能给老头请一个护工。

老章头当初捡到他时，满头乌发，但现在躺在床上的人，白发苍苍。

脸上布满丘壑，手上都是茧子。

倒是在医院躺这么久，皮肤比以前白些，但也时不健康的苍白。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命不久矣的奄奄一息。

他坐到护工的位置上去，碍于外面有杨贵，没说什么。

就是帮着理了理被子，轻声道：“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怎么也不睁眼看看我。”

老章头呼吸平淡，睡得安稳，半点没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章时臣在这边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我去找主治医生问问情况，你在这边帮我守会儿吧。”

“等护工回来，你再来找我。”

他拿出手机：“我们也加个微信。”

“嗯。”

杨贵很干脆。

老章头的主治医生姓刁，平日里忙得不行，今天这会儿倒是正好有时间。

看到他找进办公室，有点意外：“哎，章先生，你今天忙完了？”

刁医生热情起身拉开椅子：“坐坐坐，是来看老章的吧？”

章时臣注意到他桌面上的全家福照片，点头：“对，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两人说了会儿，得知老章头情况确实不错，他心底也松快下来。

“你现在要是有空，没事儿可以多到这边来看看，多跟他说说话，病人的情绪也会影响病情。”

章时臣点头：“谢谢。”

“我才要跟你说谢谢呢。”

刁医生目光复杂，问：“正好你今天在，要不要做个体检？”

章时臣拒绝：“没事，刁叔，你认不认识做事细致的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