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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这次又约了戏院，这次是京剧《探母》，她看了一会儿，说：“你觉得这剧怎么样？”

现在鲜少有人还听什么京剧，便很少有人能听出其中的绝妙来。

林知霁坐在裴语旁边，听见提问并不慌张：“这人是麒派的，唱腔嗓音上很亮，但多少显得学术派，中规中矩了一些，不够松弛。

不过京剧这东西，要真显得自然松弛了，或许又会有人说他不专业。”

裴语有些吃惊：“没想到林先生还懂这些。”

“我也不懂，我们外人来评论艺术，还是造次了。

无论如何台上的人总是比我厉害的。”

林知霁也不收下夸奖。

博学多识，内敛沉稳。

这一面倒是吸引人。

裴语和林知霁看完京剧，裴语笑吟吟问道：“怎么说，接下来我就请林先生吃饭，当作之前喝酒的赔罪吧。”

这会儿已经有些晚了，林知霁听见邀约的一瞬先是想到了他结束后可能没时间去规劝林落了，林落不知道回没回林家。

“林先生？”

裴语笑。

林知霁回过神来，看着裴语，即便眼前的人不久前才在酒桌上不给他面子，这会儿他也体现得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林知霁也笑：“裴小姐邀请，自然要去。”

所以这晚，林知霁十点了还没有回家。

这倒方便了林落。

林落等到十点了，孟烨辰还没来，自己哥哥没有催，他就赖在这里没走。

可这个点的小孩儿都睡了，林落只得在门口找了个椅子，坐了一会儿也开始打盹。

林落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五颜六色的，看不清画面。

陡然醒来，身形一歪，重心往一边偏去，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呀！”

林落并没有直接摔击在地面，他被人扶起来了。

林落转身，看见了熟悉的人。

“孟烨辰——”

林落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感觉他们相识已经是一年、十年，乃至百年以前了。

他们好像已经分隔了很久很久，久到林落快要忘记，原来孟烨辰身上散发的不是樱花味了。

空气中隐秘流动着的是一股淡淡的清茶味。

孟烨辰看起来比他镇定，更为从容。

孟烨辰只是说：“好久不见。”

林落便是喏喏跟着：……好久不见。”

“他们都睡了吗？”

“嗯。

都睡了。”

孟烨辰含笑看他：“只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