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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烟舟心下哀戚,原来这几年的朝夕相处,她竟开始了解他了。
她知王爷虽嘴上这样说,但从他放开她的举动来看,还是希望看着她亲手烧掉这些东西的。
有何不可,本来她就想好要这样做了,再说就算他不这样希望,她也不会让别人来碰这些东西,要毁,也得是她亲手来。
她会亲手送走它们,送走她曾经的美好,她失去的幸福,她在未来唯一的慰籍。
程烟舟:“还是妾来吧,省得王爷又说我在赌气。”
薄光自然没有再阻拦,看着她蹲下,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烧一件扔一件。
薄光说:“这样不是很好,扔掉过去,你要朝前看,好好图谋将来。”
程烟舟嘴上说着:“是,早该扔掉了,留着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心里却在想:在她与王爷回王府时,她就已背叛了亡夫,但她舍不得丢掉这些,如今毁了也不要紧,反正她已把它们刻在了心上。
薄光心里敞亮了,痛快了,他看着将最后一点图册放入火中的程烟舟,移不开眼。
他想她了。
薄光走过去,就着程烟舟蹲在地上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更准确地说是端了起来,然后对着一众下人道:“都出去,内院只阿梓留下。”
“别,”
程烟舟把脸瞒在薄光匈前,因为是白天,就算只有阿梓一人听得到动静,她也觉得臊得慌。
薄光低头看到她红透的侧脸,垂下的发丝还挡住了一部分,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他声音变得粗哑起来:“都出去。”
说完他已抱着程烟舟进到屋内。
阿梓招呼着人把已燃烧的差不多的炭盆一同端出了内院。
薄光激动到想发狠,他携带一股摧毁的狠意,在放下程烟舟时失了点儿分寸,程烟舟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她本能地想恢复平衡、想起身,但身前罩上来一片阴影,紧接着就是泰山压顶。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阿?不知第几次朝院内探头被阿梓说时,听到内院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王爷在唤人。
薄光本可以在屋中喊人的,但为了顾及程烟舟那薄脸皮儿,他把人都赶到了外院,这样就只能他麻烦一些,要下榻去开了门才能唤人来侍候。
程烟舟迷糊间,好像听到王爷说,他还有公事,晚些再来。
晚上还要过来吗,只这样想想她都打了个激灵,但愿只是她昏睡前的幻听吧。
程烟舟这一昏,昏得十分彻底,阿梓三人好一通忙活,才把一切收拾妥贴,这中间她没有醒来过。
薄光神清气爽地回到他的书房,刚开始要办公务,秋实进来说:“大姑娘来了,说要见您。”
薄光点头,秋实放薄溪若进入。
薄溪若来见父王是花了心思下定决心过来的,在与世子哥哥谈过后,她想过,她不能去找姨娘商量这事。
她能感觉得到王爷对姨娘的冷淡,似早已不念旧情,怕由姨娘出头,父王在姨娘与程娘子之间选择程娘子,那样的话反而坏事。
她还感觉到,世子哥哥不想让姨娘知道他与她私下相处的事情。
世子哥哥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有一次他对她说:“你虽为庶出,但不可轻看自己,知道何为轻看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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