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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连桂花酒都兑了水（第2页）

&0t;李厂长，我想带个人。

&0t;他听见自己说，&0t;供销社新来的小陈，计算机专业毕业的。

&0t;

李副厂长茶缸子当啷一声磕在桌角：&0t;胡闹！

这是去学习，不是过家家！

&0t;

&0t;互联网要变天。

&0t;周淮民突然想起那个飘着咸菜味的午后，嫦娥醉醺醺地说&0t;天庭那帮老古董&0t;。

他直视着领导的眼睛，&0t;再过十年，咱们的采购单可能都不用纸了。

&0t;

周淮民笑着应了，转身时却撞见个熟悉的身影。

何雨柱拄着拐杖站在胡同口，棉袄领子竖着，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0t;听说秦姐把存折留给你了？&0t;他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门轴。

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雪粒子往人脖子里钻。

周淮民把存折往兜里塞了塞，秦淮茹用铅笔写的密码还洇在纸背上。

&0t;柱子哥，&0t;他掸了掸何雨柱肩上的雪，&0t;秦姐临走前说，让咱们都好好活。

&0t;

何雨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拐杖在青砖地上敲出急促的笃笃声。

&0t;她总说……总说你这人靠得住……&0t;话没说完，人已经踉跄着往巷子深处走去，棉鞋在雪地上拖出两道歪歪扭扭的痕迹。

强子没接烟，喉结上下滚动着：&0t;出岔子了。

原来说好给咱留三吨焦炭的李主任，今早突然变卦……&0t;他突然拽住周淮民的袖口，&0t;周哥，你得帮兄弟这遭！

我表弟在煤建公司当调度员，他说只要你能弄来二十斤全国粮票……&0t;

&0t;等等。

&0t;周淮民打断他，目光扫过那个始终低头不语的年轻人，&0t;你表弟？&0t;他忽然伸手摘掉对方的帽子，露出一张肿胀的左脸，&0t;这巴掌印新鲜着呐，强子，你当我瞎？&0t;

&0t;茶就不必了。

&0t;苏文清从包里抽出本剧本，&0t;这是您写的《钢花怒放》？&0t;她翻开扉页，指腹摩挲着泛黄的稿纸，&0t;第三幕工人罢工的戏，为什么让女主角去敲警钟？&0t;

宁永康的喉结剧烈滚动：&0t;因为、因为我觉得……&0t;

&0t;周同志，这二十斤粮票……&0t;李主任搓着手，金戒指在指节上晃得人眼花。

&0t;李主任说笑了。

&0t;周淮民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包，重重拍在合同上，&0t;这是采购科刚到的富强粉指标，五十斤。

&0t;他故意让纸包裂开道口子，雪白的面粉簌簌落在李主任的千层底布鞋上。

挂断电话，他冲小刘使眼色：&0t;去把仓库那两箱贴着&039;易碎品&039;的箱子搬上车，再找张红纸写上&039;省机械厅特供&039;。

&0t;

小刘瞪大眼：&0t;周哥，那可是你……&0t;

&0t;少废话！

&0t;周淮民踹他屁股，&0t;再磨蹭天黑都到不了火车站！

&0t;

&0t;同志对不住！

&0t;周淮民跳下车，伸手要扶时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