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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你小子连媳妇都算计上了（第5页）

周淮民把钢笔插回中山装口袋，指尖触到冰凉的英雄牌金属外壳，面上却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0t;陈科长说笑呢，保科长当时在招待所陪省城来的张主任，验收单是李主任代签的。

&0t;他故意把&0t;代签&0t;两个字咬得极重，余光扫过角落里正用报纸挡脸的副科长李有田。

保雨刚突然出夜枭般的笑声，震得吊扇上的积灰簌簌而落：&0t;好个周淮民！

你往黑市倒腾钢材的时候，怎么不说……&0t;

&0t;保雨刚同志！

&0t;老陈厉声打断，手腕用力几乎把对方胳膊拧到背后，&0t;注意你的言辞！

&0t;

&0t;让开！

都让开！

&0t;穿白大褂的厂医挤进人群，保雨刚突然两眼一翻往地上瘫，被褥般肥厚的身躯震得水泥地嗡嗡作响。

周淮民趁机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文件柜的铁把手，疼得他倒抽冷气。

&0t;小周啊……&0t;黏腻的声音贴着耳膜钻进来，李有田不知何时凑到近前，秃脑门在日光灯下泛着油光，&0t;晚上去国营饭店坐坐？我那儿有瓶八零年的茅台……&0t;

周淮民侧身避开对方喷溅的唾沫星子，余光瞥见王丽娟正往这边张望。

少女怀春的眼神让他后颈毛，赶忙摆手：&0t;李主任太客气了，我今晚还得去通县收货款。

&0t;

&0t;别急着走啊。

&0t;李有田肥厚的手掌按在他肩头，指甲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的墨水渍，&0t;保雨刚这回栽了，供应科总得有个管事的……&0t;

话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穿警用白衬衫的公安同志大步流星闯进来，胸前的国徽在阳光下闪着寒光：&0t;谁是周淮民？朝阳门外黑市纵火案，请你协助调查。

&0t;

&0t;淮民回来啦！

&0t;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北房探出头，花白的头巾上还沾着面粉，&0t;灶上煨着二合面馒头，趁热吃……&0t;

&0t;谢谢您嘞，我在厂里吃过了。

&0t;周淮民扬了扬从食堂顺的铝制饭盒，里头躺着个冷掉的肉包子。

经过中院时，他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听见易中海压低的声音：&0t;……那小子精着呢，保雨刚前脚进去，他后脚就被公安带走，这里头没准……&0t;

&0t;爸！

&0t;易中海的大儿子易东来突然拔高嗓门，&0t;周哥是清白的！

他昨天还帮我从废品站淘换来……&0t;

&0t;闭嘴！

&0t;青瓷茶杯磕在八仙桌上的脆响震得房梁簌簌落灰，&0t;你懂个屁！

当年你许大茂叔……&0t;

&0t;舍得回来了？&0t;沙哑的嗓音从里屋传来，周淮民摸到灯绳的手顿在半空。

借着渐暗的天光，他看见炕沿上坐着个干瘦老头，脚边摆着个印着&0t;为人民服务&0t;的搪瓷缸，热气正从缸口袅袅升起。

&0t;张师傅？&0t;周淮民眯起眼。

这是守大门的老张头，平日里总蜷在传达室听半导体，今儿怎么摸到他屋里来了？

老张头咂吧着黄铜烟锅，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0t;后生，你屋里有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