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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好领赏!”
景安还没搞清形势,被一拳打在腹部,手一松,白米随着布袋的口子倾洒了一地。
随后就是雨点般的拳头专打在背腹处,他一时吃痛,弓起身子被逼至墙根,却是隐忍着不肯吭气。
“敢问在下……得罪了何人?”
壮汉们停止一瞬,复而又是几人上前你一拳我一脚,将景安逼得退无可退。
“公子好好想想近来见了谁,又预备着见谁?”
说话的却是更黑瘦一点的汉子,他揉揉酸麻的手腕,制止住其他人。
“行了,还是个硬骨头,点到为止,要是把他打死了,回去怎么和主子交差?”
景安听到“主子”
二字,眉心欲结,跌坐在墙根处缓不过气来。
待人都走后,吐了口腥甜的血沫,好似将一缕活气都散发了出去。
他尚无知觉的手臂垂落在地上,触到地面一层白米粘了灰尘像是设了迷障挡住了去路。
没了太子那重高高在上的身份,如今的他谁人都可来踩一脚。
无论哪个“主子”
都可把他当奴才,骨子里那点孤高也被这料峭春风吹散了。
寒士文人忠其君,效天下,喉舌断金戈,却死在通于权贵的一道天堑。
景安昔日与季沉读来只觉惋惜,感叹一声文人风骨,可如今也做了一回昔日口中可悲可叹之人。
权势于他最是不屑一顾,可如今看来却是最要紧的。
他咽了口血沫,摸了一把脸,那些人想来也是奉了命令尽往衣裳下面的皮肉打,不曾见表面伤。
景安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收拾完地面狼藉,一步步捱到连云坊,身形虚浮踉跄。
“景安,米可买回来了?”
沈荠正把一块白胚布从染缸里取出,蓝色晕染的恰到好处,她抖了几抖又往竹架上搭去。
春光正正好映在她半边侧脸上,明媚可人。
景安轻声“嗯”
了一声,将沾了灰尘的布袋放至厨房门口,又撩帘转回西厢房了。
待沈荠将布料都一一搭好,日头渐下。
她见景安一下午都没出过房门,又想着与他商量流民一事,就敲了敲他那刚上了红漆的木门。
进门就见景安站在桌前对着摊开来的宣纸,细细临摹着那本《经史子集赋》,连沈荠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都不知道。
“你今天有点奇怪。”
景安淡淡道,似乎对这定义不置可否,“掌柜怎么看出来的?”
沈荠瞥一眼他房内陈设,如他这人简单无趣,直接进入正题。
“我明日要去见吴晴清,就是秦守正的续弦,打探如今什么形势。”
秦守正官位不高,景安也只见过寥寥数面,知道这人与舅舅谢君堂走的近,也是个明哲保身之人。
“对了,不知道这流民之事你可听说?”
景安执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顺着毛笔末端滴落晕在纸上,成了一点败笔。
“自古以来,流民问题被看作洪水猛兽。
尤其是灾荒频发,流民都涌入汴京,的确让人头疼。”
沈荠颔首,景安随手将那张宣纸团起扔到了桌下的竹匣子里,又俯身继续临摹。
她看到景安胳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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