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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变暗,别院景致冷淡晦暗,死士们立在庭中缄口不言,大气也不敢出。
何错挎刀走近时,赶忙有人抬头想禀报两声,却被前者冷冷一瞥给骇在原地。
“统领……”
“你们的失误会导致什么后果,自己心里清楚。
不需要我再分析一遍吧。”
何错目光森冷,下垂的眼尾暴露出杀意,“你们该庆幸,这次不是毒药。”
众人纷纷跪在原地,胆颤心惊。
房门打开,秦互挽着袖子递出一揭药方,招呼那方训人的何错:“赶紧熬一碗过来,我好给他排排毒。”
何错心下一紧,三步两跨过来,“不是迷药吗?”
秦互正理着衣服,闻言瞟他一眼,哼哼两句:“是药三分毒。
你以为他现在身子骨还好着?头回泡的药浴还没清干净呢,这正养着,突然来这一遭……啧。
别废话了,赶紧熬去!
我去给他备点草药泡泡。”
底下的死士领了命令,皆做鸟兽散。
何错想了想,还是一人进了屋,打算把缴获的情报呈报一二。
长孙无妄倚在凭几前,屈着长腿,垂下的眼睫遮住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错挠挠头,从怀里递出一封书信,道:“君侯,前些时日派去并州暗访的密探有消息了。”
之前入洛阳时,长孙无妄就命他派人继续查访司家一事,原想着再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没想到还真有一些蛛丝马迹。
长孙无妄拆开那封信,神情尚没有什么变化。
何错就密探的话再次复述道:“他们在并州其实没有查到什么,是后来听说有人要在瀚海交易几十匹中原战马。
这些年边境未有战事,军中战马更是备册在案,不可能会遗失在外。
他们察觉不对,去瀚海一探究竟,结果发现确实有数量不少的战马。
虽然没有传言中那么夸张,但有一二十匹,还……都是白蹄乌。”
白蹄乌,马如其名,是一种仅有四蹄雪白的黑色战马,在数年前只为玄衡军所用。
自司家覆灭,白蹄乌也被军中众人视为不祥,这些年来渐渐驱逐于军营马种之外,从一等战马沦落为平常百姓之物。
长孙无妄掀眼看他,放下手中的信,“在瀚海何处?”
“瀚海销金窟。”
何错喉咙紧了紧,“这次查探并不顺利,销金窟内应该还有其他人的探子……我们的人迟了一步,他们先掳走了马贩。
不过他们的人没我们多,马贩被我们带回来了。”
瀚海凶险不比中原,何错心里清楚自己必须要打消君侯亲去的念头。
幸好带回来一个匈奴人,否则拦不住君侯亲去瀚海,一旦出了什么危险,他跪在老家主坟前自戕谢罪都是不够的。
马贩脸上挨了好几道鞭痕,看样子是被严刑逼供过。
作为商人的本能直觉,他立刻确认这个寡言不语的男人才是这里的老大。
“您,您不要杀我!
我塔努尔没有杀过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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